要想救人,谈何容易?
游龙子黄小龙一想,这话也对,但他仍然不服气,说道:“如此一说,长耳哥哥,未必就这样罢休不成?”
他心中实在难过,是以说起话来毫无委惋之情。
长耳酒仙见小侠一脸怒意,故意呀呀一笑,道:“凭咱们两块料么,想也别想!”
游龙子黄小龙悲壮地说道:“长耳哥哥,你既是有所顾虑,我可不管它妈的什么龙潭虎穴,必须再度前往一闯,既硬死了,也算对得住金燕妹妹。”
他这一发怒,说话也忽然粗鲁起来。”
不但此也,他竟想翻鞍跳上墨驹,朝“灭魂谷”挑战去。
长耳酒仙更是仰天呵呵长笑,说道:“小子,这不成了钓者负鱼,而鱼不负于钓。猎者负兽,而兽不负于猎么?”
游龙子黄小龙,人本聪慧,不过因金燕被掳,急怒攻心,是以失去理智,现在一听长耳酒仙如此—说,他不禁骤然醒悟,说道:“长耳哥哥,你是说他们正以燕妹为饵,诱我上当去吗”?
老人家一拂胸前飘洒的长须,脸色一正,说道:“小子,我还以为你永远糊涂呢。
你不想想,哈蓝壁那魔头足著名的鬼计多端,他之所以掳去金燕,倒不是想娶为儿媳,最大的作用,正是诱使你进入“灭魂谷”夺取你身上的碧玉剑,和人皮宝衣,你这一去,不正是入他算中。”
游龙子黄小龙觉得长耳哥哥之言,委实有道理,不禁问道:“长耳哥哥,那么,我们采取何种对策呢?”
老人家望着天上片片白云,没有答腔,显然他在运用思考。
日影朝前移了一寸,两人都不再言语,墨驹摇着尾巴,啃着道旁青青嫩草。
蓦地一只孤鸿掠过,发出呱的一声悲呜。
黄小龙从沉思中醒来,向长耳酒仙望去,只见老人家望着自己面含微笑,他想:“大概他老人家已有了好主意!”
遂以小侍的神情问道:“好哥哥,你说呵,究竟你有甚么奇谋妙计?”
长耳酒仙把头连摇,说道:“奇谋妙计,必须运筹帷幄之中,在这荒郊旷野,简直一点灵感没有…”
黄小龙看得出长耳哥哥必然有了奇谋,否则不会那样谈笑自若,于是眼球一转说道:“长耳哥哥,我想你葫芦里面大概没有酒了,要不然你的灵感不会那样迟迟不来,咱们何不到保定府,找到李志虎大哥,去酒楼大喝一顿,你那奇谋,便会如泉涌出,对么?”
长耳酒仙听说要去保定大喝特喝,高兴非凡,一巴掌打在黄小龙肩上,说道:“小子,你比我亲兄弟还了解我,有你的!”
言讫,把葫芦也一齐摔了,游龙子黄小龙惊异地说道:“长耳哥哥,你怎么高兴得把命根子也丢了!”
长耳酒仙毫不在意的说道:“丢了小的,买个大的,走!”
走字一落,人已化一道蓝虹,疾射而去。
黄小龙跨上墨驹,丝鞭一挥,迅即绝尘朝保定府飞驰。
当他入得府城,在“老北方”大酒楼下马,李志虎已在门前相候,他把马拴在廊下,令伙计好生看守。
两人登登登上得酒楼,长耳酒仙正箕踞在一张椅上,牛饮鲸吞,桌上摆了十余种菜肴,香喷喷的,远远便可闻到。
黄小龙与李志虎分别落坐,长耳酒仙啃着一只香酥鸡腿,一手持着巨觥,大有左右逢源之概,说道:“小子们,吃菜趁热,斯斯文文干吗?又不是赴什么琼林宴。”
他含着满口鸡肉,说起话来,咿咿咕咕,含糊不清,幸而两人对他的意思,颇为了解,是以也不接腔,各自举杯浅斟低酌。
游龙子黄小龙,一面饮食,一面打量,心中甚是奇怪,这“老北方”大酒楼,虽有数十付座位,怎么此时已是午刻进膳之际,而如此冷冷清清,上座还不到三成。
李志虎在一旁说道:“龙弟,你觉得奇怪吧!何以这酒楼业,如此萧条?只要你知道保定府,乃是白衫教的总坛所在地,教徒们强横霸道,吃霸王酒,不但不给钱,有时伙计们说不定还会糊糊涂涂把性命送掉,试问谁还敢作生意。
而且许多人情愿不进酒楼,以免招来烦恼,生意又焉能好得起来!”
黄小龙剑眉一皱,说道:“难道官方就任其嚣张不轨,而不维护正当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