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外端出口的石门,以神功硬行拉阖。他恐怕被小宵误闯进去,偷学崆峒神功,遂自附近移来许多岩石,乱堆在石洞外面。然后依言越过一道清溪。洞口已接近玄鹤岭下,这条清溪,就注入小龙湫中。
他可以望见东面的小龙湫和少阳宫一带高大的房屋。
荀际心急援救云贞和小涵,遂急向北面峰壁下走去。
一片密林中,背依声绿崖,耸立着三间简陋的石屋。
只正面有个黑沉沉的铁门,四周只开着一尺见方几个气孔,石屋建造得非常牢固,门上拖着一把大铁锁。
地势极为荒僻,悄然不闻人声。
荀以为附近必有人看守,故意放重脚步,岂料周围无人,一把铁锁更难不倒他,他略用力一扭,立即扭断屈戌,推门走了进去,屋内上面有一张竹桌上,点着一盏昏黄弱的油灯。
靠墙角一排砖坑,果见云贞和小涵,双双躺在炕上.昏睡不醒。荀际看出云妹妹,眼角下还挂着泪痕。
不由叹息着,心里暗说:“可怜的云妹妹!她那倔强的性子,不是又要和崆峒派,结下不解的深仇大恨么?”
荀际过去试按她俩的穴道,竟是被点了哑睡二穴。
荀际双手齐拍,同时拍解二人所封的穴道,又略加揉搓背上“命门”“心俞”“督俞”、“膏盲”等处穴道,催使血脉活动加速。
茶顷过后,两人都悠然醒转。
小涵睁开双眸,不由惊喜叫道:“荀大哥!是你来救我们?”
但娇小玲珑的云贞,眼泪夺眶而出,一翻身就扑入荀际的怀中,伏在他肩头,抽抽咽咽哭个不住。
她颤声低呼:“荀哥哥!我们都认错了人,把那个坏蛋,看成了你!追来崆峒玄鹤岭,不想被个怪老婆子把我们制住,锁在这面黑屋里,我还怕她要杀害我和小涵,穴道被点以后,就糊里糊涂睡着了!”
她突又破涕为笑,附在荀际耳畔,低低说道:“荀哥哥,我告诉你个好消息,黄起风已终身残废…”
荀际觉得当着小涵,有些尴尬,忙说:“云妹既没有受伤,不要难过了,黄起风成了残废,真是一件遗憾的事,我只救了他的性命,不知他中了金翅飞蜈的剧毒,那你为何又离开了令尊?”
云贞撅起小嘴,说:“他成了残废,与我们何干,爽快告诉你吧!他已竟自动退婚,他很知趣,我从来也不喜欢他呀!”
荀际替她擦擦眼泪,安慰道:“云妹,那固然好,但是欧阳世叔他…他的意思?”
云贞喊道:“慢慢再说吧,我爹爹他是很固执的。这次我和爹爹说僵了,但是我要做一位游戏风尘的女侠!”
她又说:“我见了你,一切由你做主吧!不要管我爹爹,可恶的黄起凤,你救了他的命,他一点也不知恩感激!”
云贞又失口道:“你看,涵姊姊跟我很好,陪我去河州卫找你,荀哥哥,你也很喜欢她的,不是么?”一句话。却使荀际猛然醒悟。
本已怀着鬼胎的小涵,不胜娇羞,一直红遍耳根。
小涵骤然被云贞道破是女儿身,自觉这许多日来,一直跟着人家,又曾说过那许多暗射的话,她纵性子豪爽,也实在有些难以为情,不由偏过脸去,芳心一阵突突乱跳,她是怕荀际对她表示冷淡。
那多日来的用心算是白费了,而且惹人看不起自己。
至于云贞,她和她很合得来,小函一直把云贞当妹妹看待,她见云贞和荀际互相那种热烈缠绵的深情,又微生妒意。
荀际笑说:“涵妹,恕我称你一声涵妹了!以前愚兄装在葫芦里,言语定有失检之处,还要请你原谅呢!”
小涵这才站起来,盈盈一福道:“这岂能怪你,应该怪我自己不把话说明白呀!”
小涵的秀目中,也盈盈射出一道含有深意的光彩。
她羡慕云贞,和荀际已厮缠得这么熟惯,而又亲呢无比,以前的想法完全错了,她还须再加一番努力。
云贞还一直偎伏在荀际怀中,这天真活泼的小姑娘,她以为她的涵姊姊,应该明了他是属于她呢!
小涵则暗想:荀际你不应该不明自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