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在此等候多时了。嘿嘿嘿,想从老夫手中逃出,那是一番梦想!”
立即自下面又冲天而起,飞过去一条瘦崦且长的身影。
此人怪发蓬松,两颊如削,容貌奇丑狰狞,正是那位空亡叟。老魔以极快的身法,如箭一般一直追上了冰川。
荀际若非两手各握着她俩的玉臂,早忍不住要向老魔出手震劈了。这一来荀际更担上了一份心事。
冷萼和公孙隐、凌姥姥,前后都有劲敌,夹在中间,岂不遭透?荀际更不敢怠慢,慌忙运足体内真功,双足一点石面,嗖的一声,带着二女,凌空飞起,一直斜斜拔升六七丈高,然后由双腿弹出真力,在空中摆动。
荀际功力虽已出神入化,毕竟一手带着一个人,加重了不少分量,所以飘旋冲飞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些儿。
他三人旋落冰川之上时,空亡叟已飞跃上去十余丈远,荀际又须教导她俩,如何提气踹窜,更加脚步缓慢下来。
这十二位武林好手,立即在冰川上面,展开一番轻功比赛,颇像长距离的赛跑,最前面当然还有一位灵诠真人了。
现在只有分开来,先叙述公孙隐吧。他一路向上纵窜,体内真气,以三花聚顶的法式,凝聚丹田和上黄庭三处。双臂拍风借力,脚步只略略虚点冰川的表面,赖人小身轻,奔驰如风。
但是冰川乃碎冰浮雪,随着滚滚急流,冲卷而下,脚下实在很难借力,因为脚下所着之物,又滑又虚而且是飘荡不定,稍一失足,就会被崩裂的巨大冰块,互相撞击,陷入冰雪窟中,粉骨碎身而死。
一口真气,全用在支持全身重量上面,若有人从旁袭击,很难出手迎敌,而这道巨大无伦的冰川,坡度往上渐陡。
他远远望见灵诠真人的蓝色背影,摇摇晃晃,在冰川上面,渐次缓慢下来,已接近精疲力竭的程度。
但是他俩不过刚刚纵上冰川数里,假如道上一口真气提不上来,势必随波逐流,被巨流冲卷下去了。
再纵目望去,两面岩峰笔立,而且岩石表面,都被冰雪封冻,滑不留手,更无一处可以攀援歇脚之处。
上下茫茫一白,冰块撞击之声,轰隆喀嚓,震响如雷,这种惊险无比的境界,阳光照射下来,反映出强烈的光彩,更易使人头晕目眩,往上去冰川如同天崩地塌一般,白晃晃的只见银光滚卷,更不知有无尽头。
公孙隐一路纵来,虽尚不感十分吃力,但也手心捏着一把汗,惊心动魄,只赖镇定心神,抱元守一,使真气能维持不散,尤赖他童身真元充实,方能临危不乱,镇定下来,履险如夷,然而他也不免慌了手脚。
冰川上游,不知又是怎样个险法,如若在半路上耗竭了真气,那就不堪设想了。所以他不敢飞纵太快。
遇上一片较大的冰块,滑流较慢时,就双脚踏实,稍为喘上一口气,而且也不敢过分消耗功力,一纵只不过丈余。
务使心不旁鹜,真元灵台永保清虚沉静!
前面的灵诠真人,似乎真气泄去大半,身躯摇摇欲倒,这是他年事较高,在玄阴崖下和荀际斗口,怒气难消,以致心粗气浮,又急于驰上大冰岩顶,反而吃了大亏。道士两次脚尖滑陷几乎被冰块冲卷下来。
公孙隐侧隐之心悠然而策,但是在这种冰川天险上面,自顾不暇,无力援助别人。眼看着道士已气喘吁吁头顶热气直冒。他心里也袭上一丝寒意。也许再过顿饭时光,自己不免和也走上同一命运!
公孙隐却盼望着他的荀大哥赶来,就有恃无恐了。
猛然身后怪声杰杰,喝:“小鬼,站住,回答本法王的问话!你是中原何派门下?”
这人的喝声,如同巨雷灌耳,公孙隐吓了一大跳,扭头看时。一位红衣高鼻深目的高大番僧,已逼的他身后两丈之遥。
公孙隐飞上冰川之后,已听凌姥姥们在崖头惊呼,知这番僧就是号称大藏法王的喀尔已图,不由心中凛凛生寒。
但他远远向下游望去,却望不见荀际诸人的影子,公孙隐心说要糟!但他面上却浮起天真的笑容,旋步往侧面一让,拱拱手说:“这位大喇嘛,素不相识,为什么盘问我?我小门小户,不是名门大派的弟子,惭愧不能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