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漩涡,向亚述的身周卷来。
——你这个男孩儿不是把我刚才随手的一击用魔法化成石幕了吗?
——那我就要用这石幕把你们二人压碎挤扁!
亚述只觉那男孩儿虽站在自己的矛尖,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他的分量。
他担心地看着他的魔法师。原来,他果然不一般!这就是他曾以自己的剑发誓要护住的魔童?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
刚才召唤羊群时,他只像一个平常的农家小孩儿,尖尖的下颌像所有孩童一样柔弱。怎么一霎之间,他已登上了自己的矛尖,居然敢单独与那凶名已盛数十年的呼汗旅中的随军法师酣战?
——亚述还从来没见过一个孩子可以如此柔弱而又如此强悍!
那男孩儿的战斗之法却更狂悍得让人心惊。他居然并不运用自己独创的什么魔法来破掉那堂本修为的“风”系魔法。他挺立起一根食指,居然要把对方用魔法召唤来攻击的漩涡之石都变成一个“石甲”护在自己与亚述的身边。
那些利石呼啸得越来越尖锐了。
他们分明一上手就已动用了最凶险也最耗法力的对耗之战。
堂本的眼睛已变得蛇一样的阴绿。
飞沙走石,旧的石块才旋得力疲,落在地上了,新的石块就已补上。
那些重浊的不堪大用的石块坠得也快,围绕着亚述二人一马追袭而至的石头渐渐只剩下拳头大小、更为尖锐的石块。
只要有一块穿透,那男孩儿所布就的石幕就会被撕破了。
——狂风砂,狂风砂!这一场法力的耗拼不只让亚述,连那久经沙场、一向山崩地裂于前都面不改色的铁流人也都不由色变了。
时间一分一分地流走,石块的呼啸越来越尖利,似乎仅只声音就足以把人体割裂!
堂本的法杖忽然凝立不动了,他一张口,一口鲜血喷出。
因为尊严,因为颜面,此时他已退无可退。
他甚至不甘心更换一种魔法来对付对面的小男孩儿。
所以他把一口血喷在他蛇一样的长杖上。
然后,猛地,所有已落在亚述五十码内的石块立时受到了召唤,一齐向亚述与那男孩儿压来。
那男孩儿忽然开口,他念出了一句古埃摩语的法言:“汝之所施,是汝自身。”
堂本的神色忽然变了。那表情一瞬间不知是狰狞还是胆怯。然后,让所有人吃惊的是,他们眼中看到了一道汹涌的红流。
那是血,魔法师堂本的体内之血。只见他张大了他那长满黄牙的口腔,一股鲜血长江大河似的向那片石幕喷去!
他受了什么刺激?哪怕在以前最危险的搏斗中,他也没有使用上这么凶险的法术。
就在血溅上石幕前的那一瞬,那个男孩儿银色的食指忽然伸长,极不情愿但也极凶险地在堂本的口腔中一点。
随着那一点,忽然,堂本的身子像一块石头似的裂开。
那一点,点在他旧法已尽、新力未生的间隙。
他的身体在法力崩溃后猛地散开,变成一块一块滚落于地的碎石。
呼汗旅的铁流人终于变色了,他们的首领只凶恶地喝了一声:“杀!”在他叫杀之前,亚述的马却已抢先冲了出去。
他的长矛所向就是那六十六名铁流人。因为在堂本落马之际,那男孩儿忽用低得只有亚述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冲!”
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再赶快退走——这是他的法师给他下达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