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处已在流血,忙柔声道:“还打了你什么地方,伤得怎么样?”
竺瑞青一听,顿时按住腰间“哎哟!”一声,紧皱眉头道:“他…他还踢了我两脚!”
红衣少女柳眉一蹙道:“那恐怕受了内伤,我掺你上马,到船上给你吃两颗药,过两天也就好了!”
红衣少女说着,当真不顾嫌疑,当着满街看热闹的人,竟用手来掺竺瑞青!
那少年叫道:“姐姐!你…”“你少管我!你将别人打伤,不该给人药吗?”
敢情他两竟是姐弟,可是却不大像,姐姐虽穿着一身红,却是脂粉不施,淡扫娥眉,自有一股清新脱俗之美!
而且,满脸英气,个性坦爽,与她弟弟那一脸狡滑暴戾之气,恰好成为一个强烈的对比。
然而,说也奇怪,这弟弟看到姐姐,居然服服贴贴,半点也不敢违拗!
竺瑞青即是装,就得装得像,他见红衣少女伸出玉掌来掺扶,忙道:“不敢!不敢有劳姑娘。”
口中说着,竺瑞青已自行翻身爬起了,可是,可是腰腹躬起,又假装“哎哟!”一声,又坐了下去。
那知,红衣少女果然豪爽,立即抓住他一条手臂提了起来,却听她道:“不要婆婆妈妈的,上马吧!要不给你一点药,驱散驱散你的内伤,你一辈子也好不了!”
竺瑞青要装也没得装了,遂不再客气,依命上马,红太少女立即牵马前行,走出数丈,竺瑞青回首看时,大街人已散尽了。
而那少年与李五爷等人,也走得没了影儿,却见那臭嘴化子仍然鬼鬼祟祟掩掩藏藏的跟在后面,且频频朝他使眼色!
自始至终,竺瑞青不知臭嘴化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糊里糊涂的被他摆布得昏头转向,捱打捱骂,也受够了气。
如今,又朝他频使眼色,竺瑞青心想:
“你少使坏啦,没来由的害我捱了一脚一鞭,要不是这位姑娘相救,还不知该怎么收场呢?”
心中想到那位姑娘,不禁朝那姑娘背影看了两眼,只见她蜂腰肥臀,却也仪态万分。
少顷,已然出了西城,竺瑞青眼看四下无人,轻轻一叹道:“这真是打那里说起,无缘无故挨了一顿打,若非姑娘赶来相救,恐怕小生一命不保,姑娘救命大恩,小生没齿难忘!”
红衣少女似乎不喜欢听到这些话,只听她道:“你也就别埋怨了,少时再赔偿你一些钱也就是了!”
竺瑞青一听,糟!红衣少女竟把他当作敲竹杠的人了,像话吗?
这时,红衣少女忽然停步不走,扭头朝马后探视,一双美目中射出两道灿灿无比的精光。
竺瑞青不用猜,也知身后跟来的是臭嘴化子!
可是,这红衣少女竟能警觉后面有人跟踪,可见她也决非一般武林人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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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瑞青心中一动,也没回首,就微笑问道:“姑娘看什么?”
红衣少女似乎毫无心计的答道:“一个瞎老化子,鬼鬼祟祟的!你认识他?”
竺瑞青一愕,立即“呀!”了一声道:“是那臭化子吗?真可恶透顶,若非他,小生今天也不致挨这顿毒打,他要跟来,我非得好好打他一顿不可!”
竺瑞青说话声音,十分粗重,彷佛有心让身后的臭嘴化子听到般!红衣少女朝他露齿一笑道:“你这一叫反倒把他吓跑了!”
红衣少女这一说,不知是有意无意,反将竺瑞青睑上说得一热。
少时,来至湖边,因为这不是码头,也就看不到船只,只是湖中帆影点点,放眼远眺,云水苍茫,烟波浩渺。
这时,红衣少女从腰间,取出一支半尺长的小银管,对嘴一吹,立即响起一声极尖细的声响。
湖边芦苇中“款乃”一声,荡出一只乌蓬小船!船头船尾各站着一个十五六岁丫环打扮的少女!
红衣少女叫道:“小莺!你将刀创药及百草丸取来,另带一条面巾,打湿水带上来。”
那船头的丫环,大概名字就叫小莺,只见她应声就往舱里钻,小船拢岸时,那小莺也从舱里走出,轻轻一纵跃上岸来!
竺瑞青翻身下马,左胯果觉隐隐作痛,这是因为他将全部功力散去之故,不过这也好,能随时提醒他的伪装!
遂跛着左脚,一摇一幌荡的在一片草地上坐了下来!
红衣少女从小莺手中接着面巾药物,亲自为竺瑞青将颈脖上的血痕尘土抹尽,为他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