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双臂酸麻,手麻如焚,长剑几乎脱手。他跃退之后,一时怔住。鸠杖婆并未追击,鸠头杖横握手中,用杖首向他一指,说道:“杂毛,你还算有两手,竟能和老婆连过三招。现在纲开一面,放你逃走,速去勿留。”
一瓢子吴玄通喝道:“老魔头,你休留人情,今晚本座就没打算活着。”
鸠杖婆阴三娘怪笑一声,说道:“好,我成全你,三招以内叫你躺下!”
这时一瓢子已存拼命之心,长剑一抖,踏洪门,走中宫,振臂一剑,真刺鸠杖婆胸前。
鸠杖婆见他已在拼命,怪笑一声,鸠杖猛收,身形向前疾俯,待长剑由她头上轻啸而过;霍地一个急转,将背部对向敌人,单手持杖,左手由裤裆下向后疾伸,一把将敌人腿腕抓住;和前一拉,就听“噗咚”一声,一瓢子已被拉得坐在地上。
一瓢子咬牙切齿,一声轻叹,举剑就向自己颈上勒去。
忽然右臂一麻“当啷”一声,长剑落在地上,原来金发蛮婆孟玉珍早已防他这一手,见他落败,立时飞跃上前,龙头杖疾伸,点在他肘部麻筋之上。
同时,那边跃过二人,正是他的两个师弟,一人将地上长剑抢过,一个将他扶起,劝出场外鸠杖婆阴三娘用手向他们一指,说道:“再给你们一段考虑时间,今天的事不降则死,非解决不可。”
语罢,转向孟玉珍说道:“你也是如此,过来,咱们先过几招,好叫你心服。”
孟玉珍自鸠杖婆一出现,就知今晚之事糟了,非但不能支援人家,自己也将自身难保,现见对方要和自己动手,急忙暗凝真气,上前一步,就道:“正想领教。”
鸠杖婆鸠杖头一横,说道:“老婆子,上罢!”
孟玉珍单掌在胸前一立,说道:“晚辈得罪了!”
左腿一上步,龙间杖向前一倒,变成左手在右手地后,就手将杖一抖,龙头一颤,已向鸠杖婆上腹点去。
鸠杖婆见她杖出四平八稳,竟是杨家枪的招数,杖未到,一股劲风先逼至,心中一惊,暗中想道:“这婆子不愧七绝之一,功力比那瓢子高多了,倒是不可大意。”
她一个蹲档骑马式,双手横持鸠头杖,目不旁瞬,注定对方杖头,待对方龙头杖上龙角距离,她腹上不及一寸,双腿向后一撤,将来杖让过,双手一翻也使出大枪中的招数,向对方杖上连滑带砸,以她的功力,只要龙头杖被她砸上就非撒手不可。
孟玉珍见来势凶猛,左腿横跨半步,长杖一收,仍是杨家枪的招数,一式“乌龙摆尾”变成杖头在后杖尾挟着啸声,向对方小腿扫去。
鸠杖婆喝道:“好!”腾身而起,龙头杖贴地呼啸而过,孟玉珍一杖已击空。
鸠杖婆身在空中,喝道:“接杖!”一轮乌光,如泰山压顶,当头击下。
孟玉珍想试试她的功力,双手持杖,横着向上一迎“当”的一声大响,顿被震得登登一连连向后退出三步。
鸠杖婆身形一落,如影随形,呼的又是一杖,当头砸下。
孟玉珍才拿桩站稳,见对方鸠杖又已砸到急吸一口真气,双手举杖横迎,再次硬接了下!
“当”的一声,她又震得向后退出三步,双臂酸麻,血气翻涌。
鸠杖婆得势不让人,双目圆瞪,头发根根竖起,更加丑恶怖人,喝了声:“再接这一杖!”
欺身而上,杖挟劲风,又已当头砸下。
孟玉珍听出风声有异,知她这一杖已将毕生功力使上,再也不敢硬接,拼着同归于尽,不退反进,龙头杖疾起,向鸠杖婆胸前点去。
王梅霜在旁看得大惊,双手掩面,一声尖叫,惊动了旁边观战的人妖赵秀男。
人妖赵秀男色迷迷地看着她,说道:“姑娘别怕,有咱赵秀男在此保护着你。如咱家当了青城派掌门人,你就是掌门人的夫人了。”
王梅霜并未答理他,急闪秀目向声场中望去,这时场中已发生变化。
原来方才孟玉珍不退反而进,恰将对方杖头让过,鸠杖婆同时也身形疾转,将对方点来一杖闪开,两人各自左右迈出了一步,又成了对峙之势。
鸠太婆忽怪道:“你既不敢硬接,再叫你瞧瞧老婆子的小巧功夫。”
乌光一闪,挺杖而进,鸠头杖如同怪蟒翻身,带出风雷之声,已将她四十年闻名江湖的杖法施出。
孟玉珍功力虽比鸠杖婆弱了许多,但她龙头杖一百三十六手,却也是不当武林一绝,除了比比功力,她别无所惧。
她见鸠杖婆长杖已到,毫不示弱,立即挺杖反击,只听“叭叭叭”三声脆响,双方才合即分,原来两人已过了三招。
二人身形未停留,分别左右盘旋,双杖齐飞,劲风四起,卷起满地沙石,声势猛恶,十分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