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连这人你也不认识?要知这老头,在座大部分的人,即使不曾见过,但从其外貌,也可以迅速地判断出是谁!当下轻声说道:“崆峒掌门人,恨天矮叟龚金奇。”
恨天矮叟健步如飞,走过尹靖等人的桌旁时,突然停下步子,脸泛愠色,望着苏慧中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敢情适才苏慧中答话之时,已完全落入他的耳中。
林琪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恨天矮叟站着还没有他们坐着高,她必须低下脖子才看得到人。不过她知道如果笑出声了,势将立刻惹祸,故此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苏慧中立时站起,伏身双手一拱,含笑道“晚辈九宫堡苏慧中,问候龚老前辈金安。”
恨天矮叟仰首打量他一阵,淡淡道:“你是苏镇天的儿子吗?”语气虽然冷漠,但脸上已毫无愠意。
苏慧中恭敬地答道:“正是晚辈。”
恨天矮叟自走到中间席上,与大愚禅师寒暄几句,就落坐在李青川右旁。那黑衣儒生坐在尹靖隔壁一桌,不时把目光向他们瞟来。
霎时歌舞已毕,李青川自席上站起哈哈笑道:“庸俗粉黛,哎哑嘈淅,难博诸位耳目,兄弟备有一些粗肴薄酒,诸位如不嫌弃务请开杯畅饮一番。”语毕双手直击三掌,喊声:
“上来!”
两边旁门,顿时有几个跑堂的,川流不息,送上各色各样的佳肴。
忽然左侧席上站起一位浓眉彪形大汉,向李青川抱拳道:“在下边陲莽汉,怎当得起东主这般名歌艳舞,丰肴款待,李东主既是吩咐在下到此,说下有事指教,不知可否现在说明,好令在下畅快。”
众人循声望去,只觉那大汉异常面生,忽然东边席上站起一人说道:“铁胆追魂赵庸,几年不见,依旧是快人快语,那副猴急的样子,依然故我。”
原来那彪形大汉,正是名震西陲的铁胆追魂赵庸,他很少到中原走动,怪不得大家都觉得面生。
铁胆追魂赵庸,望了那人一眼,缓声答道:“阁下不是汉中三义老二崔邱成吗?久仰!
久仰…”
崔邱成冷冷道:“兄弟几度拟再往西陲拜领教益,苦无机缘,想不到今日邂迨在此,殊感荣幸。”
铁胆追魂赵庸,冷哼一声,道:“沙汉一别,倏忽二载,崔兄竟还记着故人,兄弟本想在日内到汉中酬谢当年一拳之赐,现在倒可省去不少麻烦。”说着人已离席走出。
这二人语锋相对,渐成剑拔弩张之势,因此厅中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玉面书生想起昨夜汉中三义老三崔邱常被杀之事,忙离席站起,微笑道:“二位都是来此作客,在下认为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也宜暂时抛开,留待以后再谈…”
话到此,突然一收笑容,沉声道:“崔兄,兄弟有几句话想同你谈谈,顺便交给你几样东西。”
铁胆追魂赵庸勃然大怒,厉声道:“阁下什么人?竟敢教训兄弟?”
中州玉蝶李青川淡淡一笑,接口道:“二位就看在下薄面,有什么事还是以后在谈吧。”
崔邱成听了玉面书生之言,突然心里浮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遂道:“吕兄之言极是,有何教言,兄弟洗耳恭听就是。”话罢即行坐下来。
铁胆追魂赵庸,冷哼一声,默默无言,回席归座。
玉面书生口出冷笑,正待坐下,忽然有人冷冷地道:“尊驾可就是玉面书生吕江武?”
吕江武微一怔,转目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适才跟恨天矮叟同来的黑衣儒生,听他口气不太友善,心中不禁暗暗忖道:“此人既是与恨天矮叟走在一道,当非泛泛之流,如不是崆峒门下,亦必是与恨天矮叟极有关系的人。”当下乃淡然一笑道:“在下正是虬龙堡吕江武,阁下不知道有何见教?”
黑衣儒生并未答话,目光一掠尹靖与苏慧中,口中又冷冷道:“哪一位是金笔书生?”
苏慧中见他说话的语气神态,凌峻逼人,含有挑畔的意味,因此立生反感,冷冷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