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罗端轻叹：“麻烦事或者还会有，到时也说不得了！”

罗端随答：“她们并不说要往何，但她曾获心波姹女传授…”

他喃喃地说一声，随即问：“你知我虹儿会走往何方？”

“要给你知，那还了得？哎，这妮什么师父不肯拜，偏教那怪寻到她的上来！”

“唔——有宋公达的女儿为伴，也还不甚要。”

“小被九幽鬼女由崂山带到长安，脱险后，遇上赤虎宗宋公达宗主的女儿，知她在崂山曾经遇上虹，说是来探积雪峰，小也和宋宗主的女儿赶往积雪山援手，在傲来堡和雪峰三老打了一场，又各奔西东。”

罗端知他要走，急：“请老丈小饮几杯，小还有下情奉告！”

三老可不知后来的一段大事，反因糜古苍已走，而开怀痛饮，不觉已是三更将近，忽然“唰”一声响，一缕寒风由窗隙，罗端伸手一抓，却抓到一张纸片。

“你小胆居然不小！”

糜古苍似是不敢招惹心波姹女，带着几分愁容，站起，说一声：“好小！算你走运，你们痛痛快快喝酒吧！”

九幽鬼女突然脸一沉，在目光下隐起青蒙蒙的鬼气，冷哼一声：“你想走么？姑！你把那人给他看看！”

罗端冷冷：“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么？”

“这事已有人对我说了，龙宗、虎宗手法极为相似，难说他们冒用，这事与你无关，老夫自有理。”他略顿了一顿，向三老说声：“打扰！”便离座而去。

糜古苍一双老瞬也不一瞬地注视在罗端脸上，敢情要想看话里是否有假，然而现在他前的是个少年，激动、诚挚、烈的表情，令他暗里惊怪这少年为何能够这般镇定，接着又问：“老夫在未查明真象之前，暂时相信你说的是真话，但你和虹儿分手之后，为什么来到这里？”

迷惘地摇一摇。

罗端怒喝一声：“你敢！”

“龙字十三宗诈称为鬼国十雄，冒用老丈手法，残杀武林人一事，老丈可是有成竹？”

九幽鬼女痴痴笑：“你真呆！古话说，饱思，饥寒起盗心，贱妾有吃有喝，有穿有，金银珠宝，取用不竭，不为了这个还为了什么呀？”

罗端怔了一怔，旋即明白心波姹女敢情终不嫁，糜古苍才惊诧到这样，装起困惑的样：“心波姹女到底有什么传授，小并不知！”

“起初不知后来知了！”

罗端这时听她那狼声狼气，却是声声刺耳，怒叱一声：“鬼住！”

“小侄为了解救红蜂娘，在崂山已成夫妇之实，但她却是方才那少年的未婚妻，虽是九幽鬼女所害，在这时有理说不清，还是以走为妙！”

“你休在我面前装痴扮呆，由得你再笨，不致于连这个人都不知。这位席公正是你的情敌，但他已被我连聋都了，这时不会听到，你尽可放心。我请他的用意，就是要证实崂山的公案…”

九幽鬼女一直走到四婢中间，在一座大墓碑前停步，笑：“罗郎！你用不着害怕，虽然你很多事对不住我五姊妹，珍仍肯原谅你，你，过这边来坐，我俩再象在长安的夜里，由她们奏一阕迎郎曲，舞一场情脱衣舞，岂不胜过你终日奔波，担心受怕？”

“好说！你可认识老夫的孙女？”

九幽鬼女仍然端坐不动，声笑：“女人越，男人越兴，你几生修来，遇上我这一内外俱是媚骨媚的鬼，怎的还不心满意足？”

后面一句话，正是罗端最伤心的事，若是九幽鬼女把他在崂山与二女的风光叫了来，哪怕五毒尊者、五毒索掌，连糜虹那未婚夫席剑清不翻脸成仇才怪？

“就是小侄方才说过的九幽鬼女，不料她竟是魂不散，又寻到这里来，真不知怎生是好！”华千里笑：“你若是怕她，待老夫去替你把她撵走就是！”罗端更加着急：“这个使不得！”

罗端与三老恭送门，回到房里，忍不住轻叹一声。

九幽鬼女见罗端形一现，立即领飞奔，顷刻间已到东门外坟场。

罗端接着又说一声：“老伯不必跟去，小侄走了！”轻挣脱黄金度，打开窗门，一纵登瓦。

那纸片褶成三角箭形，恰能穿过窗门的板。待摊开一看，不禁脸微变，低叫一声：“不好！”三老艺锐，同时看见那纸片上写着：“你跑不掉，我又来了，立刻去东门十里坟场相见，珍字。”

“小自问并无开罪老丈的事！”

罗端既想夺回金剑，又想着鬼女是否将侣掳来，但姑笑应了一声，倒跃一步，落往坟后，随即提起一位少年，却是五毒尊者的曾孙席剑清。看他绵绵，任人摆布，似被了麻，诧：“你抓这人来什么？”

罗端对这恬不知耻的女，端的气极，俊目一扫，见五女前都佩着一枝小金剑，急叱一声：“把我的金剑还来！”

是以，一迭连声，说了几个“去”字，随即压低嗓：“三位伯伯不能再住下去了，最好立刻就走，再不要遇上糜古苍三人！”

他自知虽应付得前，但丑媳妇终要见公婆面，那时如何解说，仍然没有把握。

短短数语，三老听来已是明白，不禁面面相觑。

糜古苍似是一怔，又急：“心波姹女把那不嫁人的玩意儿传授给虹儿？”

罗端毫无怯意地把自己和红蜂娘——糜虹往的经过，和盘托，只瞒下在崂山以及后来的情节。

“你先说个明白！”

累累荒坟中，屹立着、心、恒、恕四婢。

糜古苍似乎担心他的孙女大病，至此略为宽心，怎会知连宋公达的女儿——绛衣仙宋玉秋，也和这位少年结下不解之缘？

“你有什么话说？”

他话声甫落，即闻一个滴滴的声音：“罗郎！你到底去不去，要不要我揭穿你的伤疤？”

黄金度着急地抓罗端的手，问一声：“何事这么慌张？”

“嘻嘻！为什么不敢？我只须把当时的真相说，你立即走投无路…咦！你伸手袋什么？我才不怕哩！要知

皇甫浩如释重负地笑：“此老说得不错，这回我们可开怀痛饮了。十几天来，就担心他向贤侄下手，而且五毒尊者更不好惹，不料你三言两语就打发他走了！”

皇甫浩见纸片上措词十分不敬，老眉一皱：“这个珍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