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射中,哪还会有性命?
面对这千钧一发的险机,他暴喝一声,身如电射而起,骆天华和侯英俱被这一暴喝惊得一愣。罗端趁机掠他两人身侧,双掌齐发,一股疾风擦过侯宗肚皮,把那粒寒星吹得倒飞回头,右掌却把黑点攫下,这才冷笑道:“你这鬼女敢在小爷面前暗算别人,岂非做梦?”
九幽鬼女虽被罗端识破奸谋,但已收回那粒寒星,也就冷笑道:“你说我暗算谁?”
“暗算侯宗!”
“废话!有什么证据?”
“冰魄神针。”
“拿出来!”
“你收回去了。”
“嘻嘻!这不是废话么?你若看出本姑娘以冰魄神针暗算别人,为什么不把它截下来作证?”
罗端若不先发掌劲把“冰魄神针”打发,晕迷地上的侯宗已当场送命,但这时凭证已失,被鬼女驳得没话可说,索性把接来那粒黑丸当众一扬道:“还有这个不是。”
九幽鬼女冷笑道:“那就是烟瘴毒的解药!”
罗端哼一声道:“解药?只怕是毒药吧,不然,怎会疾射向侯宗身上?”
敢情那真正是解药,但被罗端故意翻过去,外人难辨真假,侯英一心放在爱子身上,忍不住厉声道:“贱婢!那究竟是什么?”
九幽鬼女眉宇间再度掠过煞气,恨恨道:“是鹤顶红千毒丹!”
侯英大怒道:“你可要找死?”
九幽鬼女斜睨一眼,冷冷道:“我说是解药,毒狼不信,说是毒药,你又不信。马美珍可不是好欺负的!”
侯英虽是气极,但爱子性命更是要紧,瞪了九幽鬼女一眼,转向罗端道:“你得来那粒丸药,给我看看!”
罗端暗想这样也好,顺手递上丹药,并道:“老丈若要令郎服药,应先细察有毒无毒才好!”侯宗接过丹药,放进鼻端嗅了一嗅,略为察看一遍,即面泛喜容,将丸药塞进爱子的嘴里。
少顷,侯宗果然醒转,一眼见他父亲在侧,不禁一跃而起“咦”一声道:“爹爹你也来了,我恩姊呢?”
侯英大为不悦道:“谁是你的恩姊?”
侯宗如痴如醉,目光一移,发觉罗端也在一旁,脸色骤变,但他身子一转,即见九幽鬼女主婢和虎宗六少年列阵在后,又喜笑道:“那可不是恩姊?”不待话落,立即飞步奔去。
侯英真料不到爱子竟置亲情于不顾,脸色一沉,厉喝一声:“站住!”
侯宗愣了一愣,茫然道:“什么事?”
“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了!”
“畜牲你敢?”
“哈哈!爹爹你错了,你虽然是生我,但你不是有意生我。我已娶妻立业,理当离你而去,自创天地。”
侯英怎料到自己千辛万苦,养下这个儿子,只要娶妻立业,便掉头不顾而去?这时气得直抖,恨恨道:“谁是你的妻子?”
侯宗指向九幽鬼女道:“那恩姊不是?”
侯英气极之下,大骂一声:“贱婢滚出来受死!”
侯宗突然笑起来道:“你打得过她么?”
侯英怒骂道:“畜生不配说话!”
“那么,我走了,后会有期!”
“你想走?先把我给你的东西拿来!”
“你给过我什么?”
“二十年养育之恩!”
“这个容易,—年吃你家三十两银子的东西,连带衣物、住宿和照顾的人工也不过是六十两。二十年,合计一千二百两,把这粒值价三千两的明珠给你,可说得是加倍奉还,该是你占便宜。”
侯宗一面数说,一面取出一粒滟滟生辉的鹅卵明珠,掷向他生父的怀中。
侯英敢情是气疯了,竟自纵声狂笑,任那明珠坠地。
侯宗向落地的明珠,投下惋惜的一瞥,冷冷道:“我已加倍奉还,你不要,是你的事,休得怪我!”
侯英见他转身要走,又沉脸厉喝一声:“再拿来!”
“还欠你什么?”
“我当年耗损的精液!”
“嘻嘻!这个更加容易,我现下年富力强,弄一碗还你就是!”“气死我也!”骆天华暴喝一声,一步跨到侯英身侧,气呼呼道:“侯世兄,这样一个逆子,不一掌把他打杀,难道要留下来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