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寒潭叟傲然道:“哼!岂只击上,将他打得半死,养了一年,才将伤势养好。”
皇甫星脱口一笑,道:“他舍不得宝物,也就舍不得杀你,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少不了吃一番苦头。”
寒潭叟牙根挫了一挫,道:“那一年,老夫三日吃一顿,差一点被他饿死。自此以后,他练了新的武功,就下潭与老夫较量,他有了防备,老夫再也胜他不了,但是老夫的武功永远走在他的前面,他永远不胜,也不甘心杀害老夫了。”
皇甫星暗忖:“他右手不知被何物缚在壁上,单凭一条左臂,已能胜过白啸天,武功之高,也足以傲视天下了!”
转念之下,他随口说道:“白君仪讲,她爹爹留你有用,想必就是拿你当作练功的靶子。”
寒潭叟沉声一哼,道:“小儿猜得不错,老夫同样拿他做练功的靶子。”他顿了一顿,接道:“咱们打了十年,彼此的武功一齐长进,打到如今,旧的招式全已无用,两人都得挖空心思,另想奇招妙着,哈哈!老夫永远胜他一筹,白老儿虽然威临天下,谁知他睡不安枕,食不甘味,心中苦得紧哩!”
皇甫星暗暗想道:“以白啸天的身份地位来讲,若不争强争胜,也没有值得一争的了。”
忽听那寒潭叟诡笑一声,道:“皇甫星,老夫将金剑送给你,你要不要?”
皇甫星摇头道:“非份之物,我一芥不取,何况得了金剑,也逃不出白啸天的毒手,便宜旁人,何苦?”
寒潭叟敞声一笑,道:“如今呢,怎能逃出白老儿的掌下?”
皇甫星神色一黯,道:“我尽人事,听天命,一定得死,那也只好罢了!”
寒潭叟笑道:“你年绍虽小,对生死看得很透,老夫有经验,越是不怕死的人性命越长,或许阴错阳差,你还有几年好活,不过——”
皇甫星虎目一睁,道:“不过什么?”
寒潭叟笑道:“不过,这年头没有奇事发生了。”
皇甫星浓眉一皱,道:“此话怎讲?”
寒潭叟道:“若在十年以前,你困在潭底,说不定天上掉下一个神仙,将你救走,传你武功,助你报仇,如今哩,可没有那种好事了!”
皇甫星暗忖:“他说的神仙,想必是指世外高人。”他问道:“为什么?”
寒潭叟哈哈笑道:“所有的神仙都在北溟大会上归天了。嗯!剩下一个,那就是你的母亲,除非她来救你,否则你是死定了。”
皇甫星暗暗神伤,随口说道:“我娘嫌我不听教训,她老人家是不会来了。”
寒潭叟呆了片刻,道:“神旗帮的爪牙大概不少,今非昔比,纵然你娘赶来,只怕也救你不了。”
皇甫星无话可讲,暗暗叹息一声,寒潭叟也是意兴萧索,懒洋洋,提不起精神。
两人默默枯坐,过了片刻,顶上忽起微声,寒潭叟伸手望空一抓,只听“叭”的一响,手内多了半条香喷喷的烤鹿,接着“叭”的一声,一条后腿落在雪地上。
寒潭叟张口就嚼,道:“好小子!白老儿留你有用,一时还不让你死去。”
皇甫星爬起身来,走过去拾起鹿腿,坐到一旁食用。
寒潭叟吃相凶狠,一会工夫,半条烤鹿已去一半,他忽然咬住鹿腿怔了片刻,道:“小子,你生机渺茫,该作报仇的打算。”
皇甫星双眉一剔,道:“愿闻高见。”
寒潭叟口中大嚼,喋喋有声,道:“你先拜在老夫名下作个弟子,不论生死,老夫包你杀白君仪报仇雪恨。”
皇甫星微微一笑,道:“不妥,这一着早在白君仪的意料之中,你别落入她的算中。”
寒潭叟奇道:“为什么?”
皇甫星道:“我若拜在你的名下,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临终之际,不免心肠软弱,将武功和…剑的秘密都传给我,而我羽毛未丰,岂不遂了白氏父女的心愿?”
寒潭叟喃喃咒道:“小杂种!不拜就不拜,难道老夫还稀罕你不成?”他倏地双目暴睁,大喝道:“快点吃!老夫传你一招手法,先杀那野种丫头,出一口鸟气!”
皇甫星看他状似大喝,语声却十分轻微,知道事非儿戏,急忙吃掉鹿腿,匆匆吞了几口雪花,走了过去,道:“白君仪神莹凝固,手脚沉稳,武功像是强我很多,只怕不是一两招手法杀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