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不再多说,执手而别。
查幽昌对华云龙处事稳健,也暗感佩服,拂髯笑道:“老朽忝系为地主,其他的不行,手下倒还有几个兄弟,跑跑腿,传传消息,倒还办得到,华公子如有用得到的地方,不必客气。”
华云龙也不客气,拱了拱手,道:“查老英雄鼎力相助,在下甚为感激,如徐州来了神情绝异的人,请通知一声即可。”
查幽昌笑道:“小事一件,华公子尽请放心。”也道别走了。
送走所有客人,席终人散,偌大“旷观楼”显得一片冷清清的,华云龙也未多留,交待店家几句,便也离去,瞬间,消失街口。
寂然片刻,忽由对面酒楼,跃出一位面挂白纱,身着雪色衣裙,背搭宝剑的女子。
她登上旷观楼,略一逻巡,见除了几个店伙在收拾残肴剩菜,江湖人物,一个不留,哺哺自语道:“哼!孟伯伯、端木伯伯、师兄们回到总坛,说华天虹这个儿子如何如何,其实不值一道,我摘招讽语,他又拿我奈何了?”
一声轻笑,香风过处,飞身出楼,迳往城外奔去。
那批低头清扫酒楼的店伙,抬头四顾,不见人影,不由疑神疑鬼起来。
“姑娘留步。”
那女子一怔之间,风声瑟瑟,面上纱巾,已被揭去,面前忽然站着一位俊美无俦的少年,手摇折扇,另一手提着一柄光华闪闪的宝剑,食中二指,挟着纱巾,一脸笑容。
华云龙揭下那女子面纱,一瞥之下,只见是位眉目如画,美艳夺目的少女,最奇的是,面庞居然与母亲白氏夫人有六七分相似,心道:“我若不是已知彭姨父仅有一子,年与炜弟相似,定要以为她是姊妹了。”
那雪衣少女一怔之下,忽觉华云龙手中宝剑,有点眼熟,探肩一摸,己剑果已不翼而飞。
她羞怒交加,皓腕一指,道:“还我!”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敢不从命。”
折扇入怀,右手执持剑柄,递向那雪衣少女。
那雪衣少女不料他竟敢如此,这乃极其危险的事,如敌方握柄前送,则自己纵有绝顶武功,也难把握,如非武功相差甚远,则绝无幸理。
她料华云龙有诈,一时间,竟踌躇不敢伸手。
华云龙等了一瞬,摇头叹道:“真是未料,姑娘胆小乃尔。”
那雪衣少女受激不过,冷笑一声,玉掌一探,竟然毫无困难夺过。
她怔了一怔,霍然一剑,刺向华云龙胸口。
华云龙早已有备,哈哈一笑,左掌扣指轻弹。
那雪衣少女陡觉右臂“曲池穴”一麻,持剑不住,宝剑脱手。
华云龙右臂一伸,剑已入手。
那雪衣少女又惊又惧,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华云龙怒声道:“你心肠如此歹毒,华老二容你不得。”
但见白光一闪,剑已递至面前。
雪衣少女无力抗拒,美眸一闭,瞑目待死。
她待了片刻,却觉痛楚毫无,星目一睁,却见华云龙笑脸吟吟,描金折扇,又已握在手中,轻摇不已,宝剑已不见。
她不禁重往肩上探去,自己宝剑,果已好端端的插回剑鞘。
原来华云龙刚刚不过吓她而已,其实却将剑送还。
雪衣少女不禁有些胆寒,虽剑已得回,也不敢动手,美目望着华云龙,怔然失措。
其实,她武功也算得上一流高手,若非心慌意乱,加上华云龙早有成算,再是不济,居于这等有利形势,也不会一招接不住。
只见华云龙将她蒙面纱巾凑至鼻端,闻了一闻,又从怀中掏出一张花笺,又闻了闻,哺哺自语道:“不错,香味一样。”
雪衣少女见是自己留字客栈,所用的花笺,不觉羞愤交进,道:“华家子弟,原来是轻薄少年。”
华云龙暗道:“总算教你哭笑不得。”敞声一笑,将花笺纱巾,尽纳怀中,朝那雪衣少女,持扇一礼,道:“姑娘恕罪,小生忽然想起一位故人,急情之下,致多有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