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涛大吃一惊,举臂一拦,挡住了雯儿扑下的上体,连忙沉声道:
“小姐节哀,云公子已经更醒,谅无大碍了。”
雯儿一愣,睁着一双泪眼,颤声道:
“他…他又晕过去了。”
谷涛见她哀伤逾恒的样子,不知怎样安慰她才好,想了一下,说道:
“小姐放心,云公子既然能够更醒,吐出了淤血,他那内脏想必无什大碍,那乳白色的泉水,也许真还有用。”
雯儿哀声道:
“那…那他为何又晕过去呢?”
谷涛道:
“云公子的伤势实在太重了,仅是那胸骨震裂的痛楚,也不是肉体所能忍受的,他再次昏厥,必是血气两亏的缘故。”
雯儿泪眼婆娑,道:
“我可以试试他的经脉吗?”
谷涛点头道:
“现在可以了,但小姐还得小心点,最好不要过用内力,触动云公子的伤势。”
雯儿点点头,伸出手去,扣在云震脉门之上。
她武功极是高明,连带对人身经脉以及血气的运行,也清清楚楚。她之所以一再求教于谷涛,原是缺乏经验。再者,她对云震过于关心,唯恐出了差池,现下三指扣在脉门之上,云震体内的现象,也就了然于胸了。
云震现时的脉象极为平稳,这情形殊令雯儿不解,于是,她忘了谷涛的叮咛,自然运起真力,逼入云震体内,去试探云震的血气,以及内脏的伤势。
她感觉云震的血气大伤,内脏也确实移了位。但是,另有一种现象,令她十分惊奇,那就是云震胸腹之间,似有另外一股真气在移动。那股真气不知来自何处,移动极慢,盘旋于脏腑之间,好像缓缓在推动已经易位的伤处,使之复原。
她定了定神,顿时想起那乳白色的泉水,暗暗忖道:对啦!那泉水可以治伤,怕是灵石钟乳之类,难怪宝儿长得那般高大?
这样一想,她脸上不觉泛起了笑意,同时立刻催动自己体内的真气,使之与云震体内那一股真气相结合,心想帮助云震,助长“药”力,从速治好他的伤势。
不料她那笑意落在谷涛眼内,谷涛大吃一惊,急急道:
“使不得!小姐。”
原来谷涛的修为与功力,并不下与雯儿,他身为金陵王内府总管,早年又是西天一霸,经验况历何等丰厚,雯儿暗运真力的迹象怎能瞒得了他?可惜他警觉迟了一线,那两股真力已经结合了。
真力一合,运动加速,牵动了云震的伤势,云震“嗳唷”一声低呼,顿时醒了过来。
谷涛的焦急之声,雯儿恍若未闻,云震轻轻一声“嗳唷”雯儿立时收回真力,无限关切地问道:
“怎么啦?云哥哥。”
云震无力地向她看了一眼,嘴角牵动,笑道:
“还好,你哭啦!”
雯儿连忙抹去泪珠,但那泪珠却偏偏愈抹愈多,就像是断了线的串珠儿不断落下,哽声道:
“没有,我没有…”
云震轻轻一嗯,道:
“不要哭,你要坚强些,我能活下去的。”
雯儿强作笑容,道:
“嗯!你能活下去,你要活下去,我要你活下去。”
云震微微一笑,问道:
“那老魔走啦?”
大宝忽然接口道:
“老小子走了,您胜啦!”
云震轻轻摇摇头,微笑道:
“我没胜,但也不算败,我将来总是要胜他的。”
大宝竖起拇指,大声道:
“您胜了,您是英雄,您是俺云大哥。”
云震闭上眼睛,歇了一下,又道:
“宝兄弟,你刚才好像给我喝了些什么?”
大宝道:
“水,要喝俺再去拿。”
云震道:
“好像不是水,是酒吧?”
大宝道:
“是水,酒俺倒了。”
雯儿接口道:
“好像是灵石钟乳一类东西,宝儿说可以治病,你喝了半酒坛,倒有些效用。”
云震眼睛一亮,道:
“啊!难怪我觉得暖和和的,很舒服。如果真是灵石钟乳,那就糟蹋了。”
大宝道:
“没关系,俺天天喝,多得很。”
云震微微一笑,望着雯儿道:
“恐怕真是灵石钟乳,你看,宝兄弟长得多高大?”
谷涛见他兴致愈谈愈高,好似忘了自己乃是负伤之人,心里着急,忍不住插口道:
“云公子,你伤势不轻,说话劳神,歇着吧!”
云震微微抬目,道:
“不要紧,我还撑得住…”
谷涛怕他又要说个不停,连忙截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