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鞭竟然视若未见,齐齐地将身一长,幡摇棒搅,牌翻夺飞,钢牙怒咬,环眼暴睁,真像恶煞临世一般。
贩马客依然抢攻如故,又是一招“金鞭崩云”合力向前打去。
丧魂棒、勾魂索都很长。
金鞭,三尺长短,正合使用。金鞭一招一招使开“啪”地一声响,一个荒漠孤魂已经做了真的孤魂野鬼。
时间不长,金鞭收回,六个孤魂已然了帐,贩马客悠闲地落座喝酒。
客商中,一个四十来岁的胖子,手里拿着量布的尺子,很像个生意人,向欲海双杀问道:“你们运得真是棺材?”
欲海双杀道:“难道是房子?”
想到房子。她们就想笑。
客商道:“里面是什么?”
欲海双杀道:“死人!”
客商道:“我们想去看看。”
欲海双杀道:“学点死的经验?”
客商道:“只要棺材里是死人,我们决不为难,请随便。”
欲海双杀道:“你说话算数?”
客商道:“我铁尺量天向来言而有信。”
欲海双杀道:“那么就请大爷移步。”
客商方待站起,几个贩马客吼道:“什么办西,也不拿尺子量量,看看够不够尺寸,也来这里硬出头。”
客商中一个人把手上的缝衣针一抖,大约五、六十根缝衣针凌厉射去,钉在墙壁上。
那个贩马客捂着脑袋发抖,抖得很凶。缝衣针是缝衣服用的,是女人的玩意。从一个男人手中打上来,而且专缝人的脑袋。
人脑袋是最紧硬的,骨头覆盖。这把衣针竟然在一掷之中穿头而过。
贩马客是有二十年经验的老江湖,在这一刹那,他的经验告诉他:“透脑针”来不及把这条经验说出,人就倒了下去,细细的。红红的五、六十道血泉喷起三尺来高。
客商在他躺地时,一齐出手了,金梭银线,铜针铁扣。几个贩马客哼都没哼便倒下了。
“塞北第一美人”说话了:“哟,大家都想要那口棺材,是不是都累了,要进去歇歇。”
客商冷笑道:“美人,你也想插一腿?”
“塞北第一美人”笑笑:“哥,你说呢?”一边说一边向客商逼进。
客商使个眼色,如法炮制,一齐出手,篷篷乱雨纷纷向美人撤去。
嬉笑之间“塞北第一美人”撩开裙角,从里面摸出一对兵器。
“观音救难手!”欲海双杀脱口叫出,这件独门兵刃,金柄银爪,精巧玲珑,是塞上闻名的魔头“半面观音”的独家招牌。
“观音救难手”伸缩自如,箕张银爪,有如虎豹利齿,足可以撕裂任何衣衫皮肉。
如果是高手,甚至可以从头发里提出一只虱子来,再把它抓碎。
“塞北第一美人”是“半面观音”的高足。
她很会使用这种奇兵利刃。
看看暗哭飞到“塞北第一美人”身形暴长,裙衫飞起,吸去那件件暗器。
“观音救难手”有虚有实,有巧有猛,左手诱敌,右手强攻,悠忽间打向对手的致命之处。
量天尺等见暗器走空,尚未来得及变招,便觉观音手已到胸前,连忙倒转陀螺,闪避开来。
观音救难手一个“慈渡南海”冷风一卷,风云万变,招连招,招套招,招中有招,步步追杀过来。“观音拂柳”、“观音抛瓶”、“观音折莲”、“观音洒露”爪如雄鸡啄米,端得神灵活现。
这么丑的姑娘。
这么俊的武功。
量天尺等心中又惧又怒,任是一生狂,此时也不得不万分小中,手上尺、针乱打,不求制敌,但求自保。
呼地一爪,观音救难手又砸了过来,量天尺等更是应付不暇,八方爪影围绕,凌厉已极,险象环生,生死边缘上不禁心胆俱碎。
几具客商身上都有个洞,一个冒着鲜血的洞。
客商们倒下了。
坐在那个角落的土老汉,盯着“塞北第一美人”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本来我不想杀你,现在好像改变主意了。”
“塞北第一美人”道:“上了年纪的人,容易对棺材感兴趣,尤其是上好的红木棺材。”
土老汉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棺材?”
“塞北第一美人”道:“入土为安。”
人土为安,是一句老话。大人死了,孝子悲恸不已,人们就用这句话劝他。
土老头老脸一寒,道:“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铁锄耕夫”
铁锄耕夫的锄不离身,春、夏、秋、冬总带在身边,睡觉也放在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
难道秋也锄、冬也锄?醒也锄、梦也锄?
铁锄耕夫得不是草,是人头。
铁锄一枪“咔嚓”人头落地,就像锄断一根草似的。
铁锄耕夫的田野很广,草也很多,锄来锄去,总也锄不完。
他对自己很满意,要锄的草绝对没有留下过一棵。
铁锄耕夫的锄重一百三十二斤四两五钱,虽不能挥锄住日,却可以裂地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