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一滴那种纯净的水。
天相老祖为她准备了丰盛的食品,在那些玉碗翠盏、金鼎银壶之中,随时都可享用。
但是,宫怜怜却没有胃口。
这些食品随处可见,宫怜怜正呆呆地望着这些精美的食品。
一条糖渍极品金涎毒蛇,糖水中那条蛇摇头摆尾,瞪着小眼睛。
两只清水黄河锦蛟,蛟儿在清水中上下浮动,觉得很憋闷。
一盘鲜猛乌钩巨蝎,绝对新鲜,蝎钩高竖,横七竖八地爬动着。
一筐五彩毒蘑,只只硕大如伞,散发着浓厚的霉香气味。
还有带着水珠的“七叶一枝花”
长着嫩叶的八步断魂草。
最令人不开胃的是那四只赤红色的“蟒蛄追命蟾”一只只毒瘤负在背上,在玉盆里蹦来跳去,还时时“呱咕、呱咕”地叫上几声,仿佛急着让宫怜怜吃下去。
这些食品,绝对开胃。
吃下去,胃就开花。
宫怜怜知道,这是她的专利食品,这些食品绝不比皇宫御膳便宜,每一种都是天生异宝,万金难求。
天相老祖很大方,如果他出卖这些食品,便会富敌一国。现在,却让她不出一文地全部吃下。
宫怜怜不是暴殄天物的人。更不是享受这种食品的人。
天相老祖慢慢地踱了进来,很温和地看着宫怜怜的模样。
他态度慈祥,像老爷爷那样期待着。
宫怜怜依然没有动。
天相老祖道:“请随便吃些。”
宫怜怜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些食品,喃喃道:“我不饿。”
天相老祖道:“其实你什么也没吃。”
宫怜怜不语。
天相老祖道:“我说一句话,你再考虑一下,是不是能改变主意?”
宫怜怜盼着他快些说出来。
天相老祖道:“你早些吃下这些食品,就可以早些见着他。”
宫怜怜什么也没说,站起来向那些食品走去。
她端起了盘子。
这一顿,她吃得实在不少。
她并不觉得吃这些食品有什么特别困难,因为,她心里只想着封哥哥。
她是在为封哥哥而吃这些食品。
排命咀嚼时,她的,唇、腮、甚至喉咙处都是火辣辣地疼,那是毒齿留下的纪念。
在吞食四只蟒蛄追命蟾时,她只感觉到指上粘粘的,嘴里也粘粘的,它们是自己钻进喉咙的。甚至在胃中还蹦跳了几下,叫了几声。
她并不害怕。
天相老祖看着她吃,仿佛很满意。
一个老爷爷,看着乖孙女吃下一整串糖葫芦,通常是这种表情。
宫怜怜吃得不是糖葫芦。
所以,天相老祖就更满意。
以后的每日三餐,餐餐如此。只不过数量上略有增减,品种上讲究了一些搭配的学问。
宫怜怜没有问过为什么。
天相老祖也没有讲过。
每天,天相老祖进来,总要察看宫怜怜的面色,切切脉,看看舌苔,然后就出去。
宫怜怜知道,老人昨夜根本没有休息。因为他的白发上沾着一些草叶,袍子上露湿很重,脚上都是新鲜的泥巴。
供养一个有特别胃口的孙女,不是一件很容易很轻松的事情。
特别是这个贪吃的孙女,近来面容娇好,正在发育阶段。
荒域里没有镜子,如果有,哪怕是一面镜子。宫令怜也会看到自己娇好的面容。
不但没有镜子。夜明珠也收去了,身上的肌肤也看不见。
如果宫怜怜看见自己,会以为荒家里还住着另一个人。
乌黑。
她的皮肤已经完全乌黑,比荆山六傻兄弟六个人加起来还要黑。
如果在夜里,她去一个什么地方,对方一定看不见她。
她为了封哥哥在吃。
封哥哥还会认识她吗?
她不知道,也没有去想。
天相老祖又进来了,老人气喘吁吁,显然又为食品忙碌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