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讲清楚;但有道理,你生死自便,我绝不干涉,若有委屈,我还可代你伸冤。”
卞玉英沉吟了良久,终于开口,一边抽泣,一边说道:“…三年来,妾不曾有孕,婆母盼孙心切,闹得…听人说,赐儿山云泉寺求子灵验,婆母几次三番劝妾去一趟,妾只得依从。那云泉寺里规矩,但凡求子来的女子,均需在那里住下,寺内有禁房精舍。
“岂知,半夜里,竟然…”
花满楼依人指点,走进一条小巷,见巷首一个门洞,门楣上写下“怡情院”三字;但听院内丝竹阵阵,隐隐嘻闹之声,迟疑了一下,迈步走了进去。
这种地方还是有生以来,破天荒第一次走进。他刚进得大门,便不由一阵脸红。
龟奴看见来的是个穿雪白缎衫的少年,缅缅腆腆的,心中暗想:“看样子,这少年一定是个从未见过世面的雏儿,倒可以重重敲他一笔。”忙长声叫道:“有客!”恭恭敬敬地迎他人内。
鸨母出来迎接,见他衣着华贵,也是喜笑颜开,上前拉他的手——花满楼正待闪开,心思一转,只好任她——嘻嘻笑道:“小客官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快请楼上坐。”
客房里坐定,花满楼从怀里摸出两锭大银放在几上,淡淡一笑,道:“老鸨,你把院子里的姑娘都叫出来,本少爷每个打赏二两银子;可不许藏着掖着,模样靓的另加一两。”
鸨母望着那五十两银子不禁大喜,忙传下话去。霎时间,房里莺莺燕燕,挤满了姑娘——说是姑娘,却有大半已人老珠黄,足以作姑娘的老娘,虽都是些粗手大脚的庸脂俗粉,却也一个个拉手搂腰,竭力献媚。
花满楼见了,真有些禁不住想呕,心想:“这等货色,只怕行不得事儿。”他迟疑了一下,倏地沉下脸,冷冷道:“你们院子里就这么几位姐儿吗?”
鸨母道;“不瞒相公,全在这儿了。”
花满楼呼地站起身,取了了锭银子揣进怀里,道“我说过每人赏银二两,话还算数,只是,不敢再叨扰,就此告辞。”他说完话,转身就走。
但听那鸨母叫道:“相公且慢。”
“还有什么事吗?”
鸨母赔笑道:“亦非老身有意瞒相公,只是…”
花满楼倏地板起脸,又取一张百两银票放在几上,道:“难道这些还不够开销吗?”
鸨母满脸堆笑,道:“那里,那里,相公莫过意,后楼上实在还有两姐妹儿,脸盘儿虽靓,却是性子不好,怕得罪了相公,反为不美…”
“带我去看看。”
这两个妓女果然与先时见的那些不同:一个年纪未满三旬,长得倒也端庄。另一个也只二十上下,确有几分姿色。只是二人象是在和谁呕气,脸儿也不曾冼过,见鸨母陪了个少年走进房来,招呼也不打,坐在那儿象是没见。
鸨母陪笑道:“秀妍、秀君,没见客人来吗,还不快过来招待。”
两个妓女话也没应。
鸨母正待发火,但见花满楼道:“好了,我就和这两位姐儿谈谈心;你去吧,这儿也不用你招呼。”
鸨母稍-怔,欢天喜地去了。片刻小鬟送来茶水、糖果等物,果然再也没人来打扰。
花满楼坐在椅上,沉吟了良久,遭:“无论二位姑娘和谁生气,却也该听在下把话说过,嗣后如何,一切都任由你们自己,我绝不勉强。”
秀妍、秀君见他年轻英俊,说话斯文,心里已有几分好感,何况,人家花了银子,自己总板着个脸,也实在说不过去,便强挤出点笑靥,道:“相公亦不必过意不去,我们姐儿俩绝不是冲着相公…”
说着话,走了过来;斟茶、递果,秀君姑娘还把一只纤手搭在花满楼肩上。花满楼轻轻拍了拍她手背,道:“姑娘也请坐吧,咱们好说话。实不相瞒,在下这次是有求二位而来。”
“吆,相公怎么客气起来。”
秀妍见花满楼彬彬有礼,心里不禁欢喜,一种职业性的习惯不由显露出来“格格”笑道:“只要相公真喜欢我们姐儿俩,我们一定好好服侍相公,让相公惬意。”说着话,腰肢扭动,便欲偎进花满楼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