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洒,胸中自然是坦坦荡荡,心中若是情有所钟,那么纵然是像柳鹤亭这样心胸磊落的少年,却也难免变得患得患失起来,他勉强一笑,自然又是方才那生硬的笑容,强笑说道:
“姑娘你们只管去好了,小可还得在此等几个朋友。”
陶纯纯明眸一张:“等朋友,你这里还有朋友——”
秋波一转:“啊!对了,刚才你就是在和他们说话是不是,现在他们到那里去了。”
项煌冷笑道:
“这个人行迹飘忽,事情又多,姑娘你还是省些气力,留得一会儿和别人说说吧!”
柳鹤亭剑眉一轩,突地笑道:
“不过姑娘若是腹中有些饿了的话,不妨和小可在此一同等候,让这位太子爷自己走吧。”
陶纯纯轻轻笑道:
“我实在有些饿了,你叫我在这里等,难道有东西吃喝?”
项煌连声冷笑道:
“这里自然有东西吃,只不过这里的东西,都是专供野狗吃的。”
柳鹤亭生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目光凝注着陶纯纯笑道:
“敝友们此刻就是去准备酒食去了,让小可在这里等候,这里离最近的城镇只怕也有一段有极远路途,我劝姑娘不如在此稍候吧。”他见了项煌的神态心中大是不忿,刻意要气他一气。
要知道柳鹤亭虽然胸怀磊落,却仍不过是个弱冠少年,自难免有几分少年的争强好胜之心,心想:“你既然如此张狂,我又何苦让你,难道我真的畏惧于你不成。”
一念及此,他便立要和这“东宫太子”斗上一斗,只听陶纯纯拍掌笑道:
“那真好极了,我就陪你在这里等吧。”柳鹤亭微微一笑,斜瞟项煌一眼,道:
“太子爷若是有事的话,小可却不敢斗胆留太子爷大驾。”
项煌面色一变,倏地回转身去,走了两步,脚步一顿,面上阵青阵白,霎眼之间,竟变幻了数种颜色,突地一咬牙齿,咧嘴转笑几下,然后突地又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
“这位姑娘既是和我一齐来的,我若先走,成什么话。”双掌一拍,拂了拂身上的尘土,然后双手一背,负手度起方步来了。
柳鹤亭心中既是愤怒,又觉好笑,见他不走,自也无法,心中却有些着急,等一下那里会有酒食送来,又暗中奇怪。方才看那戚氏兄弟的样子,以为他们一定会去而复返,甚至也将这项煌捉弄一顿,但此刻仍不见他们人影,不知他们到那里去了。
陶纯纯秋波四转,一会儿望柳鹤亭一眼,一会儿又望项煌一眼,一会儿又垂下头去,象是垂首沉思的样子。
尉迟高,胜奎英并肩而立,呆若木鸡。
那些银裳少女武功虽不高,骑术却甚精,此刻仍端坐在马上,这一群健马亦是千里挑一的良驹,群马集聚,也不过发出几声低嘶,以及马蹄轻踢时所发出的声响,风声依依。
项煌突地低声吟哦起来:“春风虽自好,春物太昌昌,若叫春有意,唯遣一枝芳,我意珠春意,先春已断肠…
先春已断肠,唉…姑娘,你看此时做的还值得一盼吗?
我意珠春意,先春已断肠…”眼廉一合,像是仍在品诗中余味。
陶纯纯眨了眨眼睛,轻轻一笑道:
“真好极了,不知是谁作的?”
项煌哈哈一笑道:
“不瞒姑娘说,这首咏春风,正是区——”
陶纯纯“呀”了一声,轻拍手掌,娇笑道:“我想起来了,这首诗是李义山做的,难怪这么好。”
柳鹤亭忍住笑回过头去,只听项煌干笑两声,连声说道:
“正是,正是,正是李义山做的,姑娘真是博学多才的很。”
话声微顿,干笑两声,项煌又自踱起方步来,一面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