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朵梅花。
梨花大枪,白腊长竿等兵器,只要稍有几分功力之人,便可抖抢花,剑花,枪竿长过七尺,是以并非难事。
但要以三尺青锋抖出剑花,却是大为不易,是以昔年‘三古花’一剑三花,已足称雄武林,一剑能够抖了七朵剑花的剑法,自更是纵横天下,但此梅山民犹在襁褓之中‘虬枝剑’尚未创出,白无名故去多年,‘乱披风’失传已久,白衣人一剑竟能留下七道剑痕,岂非大是令人惊异。”
陶纯纯秋波凝望着萧上的七道剑痕,心中正是惊异交集,只见柳鹤亭道:
“一剑七痕,但出手部位,又和‘乱披风’绝不相同,此人剑法当真是怪到极处——”陶纯纯笑道:
“此人不但剑法怪到极处,我看他生性为人,只怕还要比剑法怪上三分,好好一个人偏偏要戴青铜面具。好好一件衣衫,他偏偏要让它溅上血迹,然后又要再换,还有——”
柳鹤亭长叹-声道:
“此人生性虽怪,但却绝非全无令人敬佩之处,我方才的确存有几分取巧之心,想借夕阳,撩乱他的目光,而他的一剑,也的确因此受到一些影响…继续说道:
“方才我围着他的身形,由左至右,走了半圈,虽然一招未发,其实在心中却不知已想过多少招式。我自觉俱都破绽极多,是以我心中虽有千百式招想过,但自始至终,却未敢发出一招。”
只要他说的话,陶纯纯她都在全心全意地留心听着。
只听他接着又道,后来我转到一处,侧面突然发觉有夕阳射来,极为耀目,心里转了几转,便故意让他面对着漫天夕阳,然后再次冲天掠起。他只要抬头看我,便被夕阳拢乱眼神,他若是不抬头看我,又怎知道我用的什么招式?
他纵有听风变位的耳力,可以听出我的招式是击向他身体何处,他又怎能用耳朵来听出我所用招式中的破绽。”
陶纯纯轻笑道:
“所以你掠时是所用的身法,只是普通常见的轻功‘一鹤冲天’,但身躯凌空一阵之后,双足用的便是‘苍穹十三式’,双臂却用的是‘天山’身法,让他根本无法从你的身形中看出招式。”
柳鹤亭微喟一声,道:
“那时我正是此意,才会孤注一掷,骡然发难,否则也许直到此刻我仍未发出一招。”垂下头来,俯视着自己拿的青萧。
又道:
“我只望我这一招两式,纵不能战胜,亦不会落败,是以我身形上升到三丈以后,才笔直掠上,因为又想借下冲之力使我箫掌的攻敌之力,更为强大…”
陶纯纯眼波微横,似已露出赞赏之意,在赞赏他临敌的小“谨慎”只听柳鹤亭长叹一声道:
“当时我俯首下冲,只觉他的身躯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但他却仍未动弹,只是已抬起来,我心中大喜,右手挽出一片银光,刺向他右肩,左掌再以鹰爪去护他持剑的手腕…”
陶纯纯秀目一张,问道:
“我忘了问你,方才你左手半伸半曲,固然是鹰爪的手烧,不知你食指为什么要蜷在手心,集在一处!”
柳鹤亭微一沉吟,终于答道:
“那亦是我预留的煞手,准备…”
陶纯纯微一沉吟,接口问道:
“听你说来,那也是一种指功,但华山秘技‘弹指神通’少林绝学‘一指禅功’以及天下各门各派的指上功力,似乎从未听人练在左手,而且蜷在掌心,曲做一处!”
柳鹤亭又自微微一呆,四顾一眼,旁人都以走去,只有那般黑衫黄衫汉子,仍在盘膝而坐,似乎有所期待。
而陶纯纯却又道:
“我这样问的实在不该,设若不愿告诉我,我半分都不会怪你。”缓缓垂下头去,抚弄着自己的衣角。
她知道凡是武林中人,最最珍贵之物,便是自己的独得之秘,不传武功,纵然亲如父母兄妹也不泄漏,是以陶纯纯才会暗怪自己不该,问出此话。
柳鹤亭道:
“纯纯,我下一次对你说,我什么话都愿告诉你,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么?”低叹一声,伸出手掌,似乎要握向陶纯纯的皓腕,但手掌伸出一半,却又垂下,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