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尼婆咄地对白绮云喝：“放肆！”

梅玲：“说起来怪我糊涂，当你离开神矶岛后，我妈也追了去，龙姑姑和白绮云把我拉回房中休息，说实话，那时我的确伤心得真想死去。…”

梅玲动地叫：“远哥…”

梅玲奇怪：“为什么？…”

梅玲抢着：“啊呀，远哥哥，你真笨，那一定是我妈和龙姑姑故意布置来试探你的。”

梅玲怜地说：“远哥，你罚我好了，都是我害得你伤心。”

梅玲把张定远用力一推，急急：“快到那边床上去！”

张定远疑惑：“受骗？受什么骗呀？”

白绮云笑：“玲，你别装佯，我师父早就看见了！”

梅玲继续：“后来我妈回来，说是没找到远哥，却又找到了师父，她就把师父狠狠骂了一顿，师父却保证一定要远哥回来找我…”

张定远轻轻把梅玲脸打了一下，：“你呀，真不知好歹！”

梅玲：“我本就没死，你也是好生生的活着，这间小房，就是我和白绮云同住的房，绝不是什么地下相会死后团圆。”

梅玲摇撼着定远的，大声：“你受骗了！”

梅玲颇为不悦地：“你被他们害得这么苦偏偏还要帮他们说话。”

梅玲忽然叹：“想不到她们都这么狠心！”

张定远叹：“那灵堂一定是在昏迷中布置起来的。”

张定远：“死后能有这样的境遇，真是虽死犹生，还有什么值你惧畏害怕呢？”

张定远禁不住失笑：“我们能一次不在人间的谈话，不也是很有意思吗？”

张定远起迎着尼婆恭行礼，：“晚辈张定远拜见江海神尼老前辈！”

张定远见梅玲说得这般郑重，不由动摇了自己的意念，半信半疑：“但那灵堂、棺木和尸…”

梅玲急：“你这人真是，我告诉你，我本就没自杀，更没有死亡，仍是好端端活在世上，你难不信吗？”

梅玲小嘴一呶，嗔：“还有谁，当然是师父、妈和龙姑姑…”

他的笑，是飞扬的，愉快的，也是幸福的，那朗的笑声，飘逸在梅玲的心坎，使她受到一从未觉过的甜、安和羞。

她那小小的粉拳，不停地在定远背上，捶呀捶…

梅玲：“一定是的，我刚才醒来，只兴看见你已回来，却没想到你是以为在地下呢！”

梅玲安地一笑，又：“后来我妈就要白妹妹去探听消息，她自己却留在房里陪我，直到半夜以后，龙姑姑突然跑来说了声，时候差不多了，就又匆忙跑了去。”

梅玲：“我当时也想到可能是你来了，妈却突然问我要不要气，让你受教训，我当时糊里糊涂，就告诉妈一定要好好一气，妈见我答应就取一颗药，说是吃了药，就能气，谁知我把那药一吃，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霎间，两个人才同时回到现实，他似乎倏然发觉到，这并不是一个无人世界，而且，那房门…

她，脸颊上浮起了艳的红，赶把小脸埋了张定远的怀中。

张定远接着说：“只是有一，那棺木中的尸，分明是冰冷的，究竟是…”

张定远坐回那边床上，心中砰砰，却见那房门本没关，早有一个大的女尼和那白绮云小姑娘一起走了来。

张定远被她一言提醒，象是拨云见日，在恍然中钻了一个大悟，禁不住垂苦笑。

堂，自己又如何悲痛，以致来到此相见之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张定远轻声：“玲妹，你不必难过，实在应该兴才对，在此地，再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我们可以安心地厮守，尽情地相…”

张定远突然搂住了梅玲躯，诚挚地说：“你妈她们的虽然太过份，但我仍觉得她们是对的，想我离开神矶岛时，你伤心痛苦的情状，不比我更甚百倍吗？…”

张定远犹未相信地摇：“你这才是胡言语，神志不清。”

梅玲颤声问：“你是说我们俩人都死了吗？”

只把梅玲听得容变，半天说不话来。

张定远奇怪：“玲妹在说谁？”

转对梅玲：“玲儿，你该收拾东西跟张施主上路了。”

张定远立时明白梅玲所指何事，连忙：“这哪是他们心狠，实在是我该受的惩罚！”

白绮云吓得一伸，不敢说话。



梅玲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张定远；“那正是我来到对岸的时间。”

转问张定远：“你要走了吗？”

这边梅玲却还拼命整着皱七皱八的床褥。

梅玲狠狠在定远臂上扭上一把：“你才不知好歹！如叫师父打死了，那才活该。”

张定远却放声大笑起来。

定远忙：“即使师父不要我来，我也会回来找你的。”

两个人在床上闹了半天，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那尼婆面貌慈祥，长眉白，淡淡一笑，：“不必多礼！”

张定远笑：“如果我被打死了，你怎么办？”

张定远听得一阵伤，哺哺：“我不该离开的！我不该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