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贝勒就动了,快得出奇,快得也像一支箭,方豪话未说完,玉贝勒的剑也刺上了他的胸腔。
方豪似乎失措慌乱,根本忘了抵抗,而且他的来势也太快,不容躲闪,一剑扎上胸腔后,方豪退了两步,目中泛起怒色:“小玉儿,你真下毒手。”
他的黑衫破了一个口子,但是没受伤。
玉贝勒怔了一怔,才哈哈人笑道:“方豪,我落剑时,并没有对准要害,因为我还不想要杀你,这只是一个警告,告诉你我要杀你并不困难。你倒是见机,居然把‘毒蛔金蓑’穿上了,避开了这一剑,但下次我要出手时,将取你的咽喉了。”
说完后,他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走出了十几步后,他又回头道:“方豪,我会去找到老九,替你把杀死三个人的责任担起来的,这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施施。老九报复的手段很可怕,而且很可能会拿她作为第一个对象的,我不是小看你们,你们的能力还保护不了她,叫她还是早点嫁给我吧,只有我才能保护得了她。”
声远人杏,这次却是真正的走了。
方豪呆呆地望着他的去处,半天才道:“素素,出来吧!戏已经完了。”
由草丛中掠出的倩影,泪流满面,像只小鸟般的飞了过来,扑进了方豪的怀中。激动万分地叫着:“方哥哥,你是人,不是鬼,真高兴我没有看错你!这太好了,刚才那一剑真没有伤着你吗?”
方豪的目眶一热,这份玉女的深情深深地感动了他,揽着那娇小倩丽的身子,拍着她的肩,无限怜惜地道:“傻孩子…别哭,别哭呀!方哥哥当然是人,怎么会是鬼呢?我们方家不会有鬼的,我也没受伤,里面穿了毒猬金蓑呢!”
云素素慢慢地抹去眼泪,拉着方豪的手,仔细地打量了他半天,证实他的确是没受伤,才轻轻叹了口气道:“若非我亲见,我实在难以相信,你们怎么会那样相像。”
方豪也叹了口气:“一母双生那有不像的?”
“什么?他是你一母同胞双生的兄弟?”
“是的!我比他早一个时辰!”
“可是他…他…你…你们怎么会分做两处呢?”
“说起来这是一段很普通的爱情故事,一个江湖弟子,游历京师时,认识了一位美丽贵妇,两情缠绵后,才知道她竟是京师第一好汉的神力贝勒福晋。”
“啊!就是神力王妃!”
“那时仍是老皇在位,神力贝勒只是王子而已,得知爱妻与人有染,自是十分生气,不过他倒是很有气魄,亲自去找那江湖人决门。”
“神力僧王一身硬功无敌,是满人中第一高手。”
“那个江湖人也不弱,更巧的是他们的面目也颇为相肖,两人交手后,竟是功力悉敌,惺惺相惜,更在那位夫人苦苦相求之下,罢手息门,结为兄弟。”
“神力僧王的气度倒也够宽大的。”
方豪一叹:“第一是他很爱他的妻子;第二是满洲人的贞操观念较为淡薄,较易接受这种事情;第三是他们的确彼此相惜,不愿意互相伤害。”
“后来呢?”
“后来那位贵妇有了孕,居然一胎双生,产下了两个男孩,于是各人领了一个…”
“就是你们两个了?”
“我被家父带走,所以我姓方,我那同胞弟弟就姓了僧格林沁,继承了爵位,成了神勇威武玉贝勒。”
“那么神力王妃就是你母亲了?”
方豪苦笑一声道:“王妃把一个陪嫁的丫头送给家父带领我,家父收了那个丫头,终身未再娶,因此,我的母亲是那个丫头,小玉儿的母亲才是神力王妃。”
“但她总是你的生身之母。”
“五岁时,她到连云来看过我一次,此后就没有再见面,这个母亲,今生大概再无相认之期了。”
对方豪的身世,云素素总算是明白了。
想了一下,她忍不住问道:“方哥哥,也许我不该问的,但是我希望知道,你们究竟是谁的骨肉?”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们哥儿俩只有三分肖父,七分肖母。”
“那三分中难道瞧不出吗?”
“我不是说过了吗?家父与僧王也有几分肖似,而我们又只有三分肖父,因此实在难以知道是谁的骨肉了。”
“总还有办法的,比如说滴血认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