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我的小师父,将来让我学好了,一定会把姊姊她们骇一跳。”
这“九九回风步”共八十一式,五式,一招,每一式中又暗藏九个变化,以动制静,以快打慢,一经施展,身形暗合八卦九宫,端的是奇诡莫测。
袁正逸年龄虽小,乃出生于武林世家,幼得乃父乃祖之传,又有外公望溪老人从旁点,及二姊的诱导,武功根基早扎,加以悟性又强。
柳小春幼读儒学,异资天生,若未琢的璞玉,自返淮阴随三位姑娘习武以来,正逸无异成了他的良师益友,加以苦练勤习,故进步奇速。
二人年龄相仿,兴趣以及习性大多相似,故友好一如宁,每日深更夜静之时,均练习到三更始眠。
此“回风步”玄奥无比,运用起来,虽遇一等高手,亦足以立于不败之地,且变化莫测,故二人练了片刻,业已气喘不已。正想略事休息后归房睡觉,袁正逸猛听似有异响,轻轻把小春一拉,低声说:“小春,这么晚了,还会有人?我们先躲在假山后面,看来人是谁?”
小春好奇心不亚于正逸,又皆是初生犊儿不怕虎,遂点了下头,二人顿把身形隐藏起来。
时已三更,正是夜行人活动的时候。客店后园墙上,人影突现,先是一人探头打量了下四排房屋,见各房内的灯火早熄。这人向后一挥手,靠后园的矮房上,又现出了二条人影,仅二个起落,已飘身落在园内,与先前现身的人会合一处,三个人鬼头鬼脑的低低商量一阵后,随由后来的二个人,分左右扑向中间后排房去。
先前现身的那贼,小春与正逸映着月光一看,见他头戴紫金如意冲天冠,身着崭新的八卦道袍、鹰鼻鼠目,白须垂胸,一双眼睛,抖露着摄人精光。
他见二人走后,立即双肩微耸,身形骤起,恍如巨鹤掠空,一纵身,跃上凉亭顶上隐身监视全园动静,以便为二人望风。
小春与正逸在敌人现身时,早将身形隐藏在假山后,今见敌人分扑其姊姊与柳春帆卧室,虽知三位姑娘与春帆之武功已臻绝顶,些微动静,定瞒不过他们。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恐敌人骤下毒手,仍觉放心不下。
故二人轻身蹑足,绕过假山,转到后院的左侧,刚好有几棵合抱垂柳,虽时值初春,仅长出嫩绿,但二人人小躯细,刚好隐身树枝之后,把敌人监视住。
二贼接近后排房的窗下,这敌人狡猾异常,先将身形藏在墙角,然后捡起根竹竿挑着头巾,在窗口晃了几次,见房内并无反应,才小心的凑到窗下,在姑娘卧室的窗纸弄破一个小孔,向内窥着。
柳小春忍不住,正想亮出身形出手,被正逸用肘轻推了下在他耳边细声说道:“小春别鲁莽,我们先看他们搞什么鬼再说。”
小春真乖乖依着,但仍面现焦急之色低声说道:“我们该怎么办呢?正逸!哥哥他们会不会醒着?我们可要叫醒他们?”
正逸毕竟见闻较多,故能沉得住气,见小春慌得那样,忙安慰着他低声回答道:“别出声就是,绝没有关系…呀!恶贼原来是采花贼哪!”
原来这二个贼人,因为室内一片漆黑,看不出情况,只听耳边微鼾之声,夹着阵阵幽香,下意识的相对一笑,左边那贼忙从百宝囊中摸出一物,形像鸟形。右边那贼跟着火摺子晃烯燃,冒出浓烟,又很快将鸟形之物接近窗洞,刚待拉那物之尾巴时,正逸不禁轻声脱口而说道:“恶贼原来是采花淫贼!”
小春可不懂他讲的什么?稚气稚声的问道:“采什么花的淫贼?”
正逸这时业已怒火中烧,解下以前房大头赠与他的金蛇软鞭,也回答小春的问话,刚想大喝一声跳出时,嘴巴刚张开,猛觉一只温软如玉的的织掌把自己嘴巴掩住,骇得他正想猛跳起来,耳听来人细声说道:“逸弟别动,更别出声。”
正逸回首,见是霞青,当下放下心来,又见青娥与素月二人,不知何时,业已贴树身伏在头顶的支干上,更益心定。
等会儿,在掠风的贼人似乎感到有些不耐了,跃下凉亭,轻如飘风,捷如闪电的靠近二贼,逼着破锣似的嗓音低声说道:“二位师弟怎不快点下手,等会我们一人分一个,这天仙似的美人儿,我可要…哈哈…哎哟!是什么东西,打了我的嘴,哎好痛!他妈的!”
这个老道正自我陶醉之时,万没想到被人掷来一物,正巧打在鼻梁上,打得他火星直冒,心知不妙,也顾不得疼痛,双足上点,身形像离弦弩箭,直向房顶射去。四下打量,除丝丝夜风外,那有半个人影,心忖:“怪呀!难道有鬼不成?我就不信武林中有这样的人,能瞒过我,莫非真有鬼?”
饶是这老道武功高绝,想到鬼也不禁使他全身发毛,头皮发炸。摸了摸刚才被打得红肿的鼻梁,暗呼倒霉不已,
老道犹豫了片刻,从房上跃下,窗门大开,二个同来的人业已不见,老道心知二人尚未离开,一定是进去猎取目的物了,心头大定,遂走近窗口,伸着头向内轻呼道:“师弟快些呀!回去再玩岂不痛快些,别饥得那样。快走吧!”
谁知叫了半晌,房内依然静悄悄的,这可把老道弄不明白了。
原来,这三个人是南京东南角、大茅山、朝阳宫的三个恶道,老大虚灵子、老二青云子、老三明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