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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2)

羽士走观门,相距宗岳五尺之地停下脚步,望着宗岳,冷笑嘿嘿,突然笑声一收,戟指厉声喝:“姓宗的小!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寻来。昨天晚上你好不容易捡到一命,居然还敢魂不敦,这就休怪爷赶尽杀绝,手下不留情了。”

他心中想着,却仍旧不动声,沉声说:“我仍然称你一声三师叔!昨夜之事,我也不再计较,今日此来,只想问你一句话。”

这一个意外,几使宗岳措手不及,而这四个中年人功力也均颇不弱,法极为快速,顷刻剑临当,宗岳不及剑,只得一矮形,巧化“落叶归”,两臂上挥,双掌疾翻“五掌”拍五成真力,中断喝一声:“胆敢偷袭!”

一鸥老声音更加微弱,答非所问地:“宗师侄,…我能在临危之前…见到终南…后继有人…死也瞑目了…总算不辜…追了这…一趟…”

其一,三羽士既然不是终南派门下,他是何人?他为何来到终南,霸占掌门之位,冒充掌门人?

因为终南为武林十大门派之翘楚,虽然掌门人天南剑客赵正令因遭厄故,失去武功,隐居到星山,但派中仍不乏名宿手,如何就会让一个区区三羽士,霸占全派而僭据掌门?这是多么令人难以相信的事?所以,宗岳采取慎重的态度,自有他的理由,三羽士虽然坏到施毒害他的地步,但站在宗岳的地位,他还是不愿于此时此地,正当谋求团结武林尚且无及之际,自我阅墙,先起内哄!

意念一决,立即上长剑,掘了一个坑,将一鸥老掩埋停当。

上前,扶住一鸥老双肩,急急问:“师叔为何服下毒药?有解药没有?”

本来,宗岳亲受天南剑客授以紫金符令,传以掌门人的职位,他可以不作这些顾虑。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终南弟份。他以全派的声誉与命运为重,虽然他的想法失之迂-,却也正显他为人的忠诚。

这两个疑问,倘若一鸥师叔不骤死当场,一定能说个明白。如今一鸥师叔一死,这两个疑问不但不能解决,甚而使自己不能不多了一层疑问,那便是,这位一鸥师叔真是自己的师叔么?终南派掌门人的师弟会束手无策,坐视旁人占住终南,甚而恬颜偷生么?宗岳愈想愈觉得茫然,也愈觉得沉重。

宗岳不禁叹:“终南一派如今不仅武林德低落,而且俱都是一些怯懦之辈,历代祖师有灵,岂不要为之扼腕三叹!终南不幸,竟尔一至如此?”

羽士“哦”了一声,接着又呵呵大笑:“昨夜之事你不计较?其实你就是计较又当如何?好,你要问什么就快问吧!免得上了黄泉路,犹难瞑目。”

宗岳情急之下,以“五掌”将四个人击翻之后,心里也顿起一阵悔歉,自己与这四个人,总是有同门之谊,手不应太重。但是,也只怪他们无端偷袭,绝情寡义在先。

宗岳望着那座金碧辉煌气势雄伟的灵霄观,到自己的守成不易,责任沉重,不禁一阵悚然,暗晤下誓:“此番回到派中,个人恩怨放之其次,掌门人名份放之其次,但涉及终南一派命运的事却不能丝毫放松,因此,我先要问明三羽上的份,他是否终南门下,只要他是终南一脉所传,我便可放过一步,劝其向善,光大终南门派,报雪派耻和先师血仇即可。如果三羽士不是终南门下,则我今天就以清理终南门为第一要务。”

话没有说完,便咽了最后一气,萎然死去,睑上立即变得一片乌紫,好不怕人。

山径上人迹杳然,宗岳一路毫无顾忌地放力狂奔,不到盏茶时光,灵霄观便又巍然在望。

宗岳如此设想,显然他对一鸥老的临终之言尚未尽信,至少还在疑信之间。

刚一立定,只见灵霄观内顿时纷一片,同时连续传七声云板脆响。

他想到,终南一派自开山祖师开山立派以来,传到自己已经是一十九代。创业唯艰,终南一派能在武林之中,昂然占得一位,都是由于历代祖师呕尽心血,竭尽智慧,所得到的结果,如今到自己,倘不能使终南一脉保住基业,则自己虽死也将不足以谢罪。

一鸥老颤抖,摇:“三羽士…他…迫终南门人…服用的,每天…清晨服解药一次。…否则…就肚穿断而死。”

言犹未了,就听得观门之内叱喝连声,一连扑四个中年人,各执长剑,来势凶猛,四支长剑各走一式“独劈华山”,齐向宗岳当袭到。

他呆立良久,心里突然一动,暗自忖:“我何不回去当面问问三羽士,看他又如何说法。”

一鸥老如此突然死去,宗岳到无限的悲痛,同时心中也增加了极大的困惑。

宗岳站在那里,望着耶渐起的朝,光芒万,可是他的心情却像没有光的霾天气,灰黯、低沉。

默祝罢了,展开形,向终南方面疾奔而去。

宗岳不觉狠狠地骂:“好毒的人!他又为什么要这样?”

宗岳朗声喝罢,只听门里一阵嘿嘿冷笑,三羽土已满脸不屑地从灵霄观内走了来。在他后,跟随着十几个人。

宗岳一看到那座象徵终南派本的巍巍观,心里一阵慨,忧思汇集万千。

然后面对土坟,默祝:“师叔英灵不远,待小侄将事情真象查问大白之后,再来祭拜。”

宗岳断然没有想到自己如此只空手,站在观门之外,邀见掌门人,竟会受到如此突袭。终南派素来光明正大,如何会无理妄为到这地步?

羽士这一段话,那像是自终南掌门人之?如果不是站在灵霄观前,简直就像是一个绿林黑,这如何不使宗岳为之惊愕不置?

宗岳一听,不禁大为惊愕。

宗岳面对观门朗声叫:“请告知代理掌门人,门下弟宗岳门外邀见。”

宗岳缓缓地走到灵霄观前,当门而立。

惊愕之余,宗岳暗自忖:“想必是昨晚之事使他恼羞成怒了。一个代理掌门人竟然如此欠缺气度,襟狭窄,终南派的前途岂不可悲?”

其二,三羽士当初以一个派外之人,公然霸占掌门之泣,为何终南门下无人起而反抗?别人尚有可说,为何连文师叔、自己的父亲,以及现在死去的一鸥师叔都不,任由终南一派,于别人之手?

这一声断喝未了,只听得“啪”地一声,接着一阵“呛啷啷”金铁鸣,灰尘大作。那四个中年人,竟然在这一震之间,撒手丢剑,躺在四下,动弹不得。

据一鸥师叔临死之前的话,分明三羽士不是终南派的人,霸占终南,冒充掌门人,甚而毒辣地用毒药控制终南门下,但是,其中却有许多值得怀疑之

宗岳向四周看了一,平和着语气,沉声说:“仗众偷袭,不够光明,有愧为终南弟。用之对待敌人,尚且不屑,何况我还是同门之人?我手过重,也算是对你们一薄惩。还不快去请掌门人来,与我当面商谈么?”

他暗自慨万千地叹息了一阵,终又朗声喝:“请代理掌门人外相见,既然如此临事畏怯,又何必施狠毒手段于当初?畏首畏尾,何能代理一派掌门?”

想是宗岳这一掌的威力,已将门里的人震慑住了,是以他说完话,竟然半晌没人答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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