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养精蓄锐以待,故此闻得宇内樵子吩咐,随即步至一边,打坐调息去了。
斑衣神童也感心事沉重,悄悄随着宗岳之后,一声不响,坐在一边穷思乱想。
葫芦童牛千里和玩铃童萧士麟两人头碰着头,不知在嚼啥舌根。
唯独公孙小凤紧紧跟着悟果小和尚身边,边行边侧着头,右手握拳,不住击向左掌,口中频频说道:“奇怪!奇怪!”
悟果小和尚不知她奇怪甚么,问道:“公孙掌门人发觉了些甚不对?”
“真奇怪…”
牛千里和萧士麟也闻及公孙小凤呼怪之声,双双回过头来,道:“甚么事如此奇怪?”
公孙小凤不答,仍然自言自语:“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这件事却奇之又奇。”
斑衣神童见他三人围着公孙小凤,一个个神色迷惑,像有重大莫解之事,连忙也凑了近来。
忽见公孙小凤缓缓转过头,凝视悟果小和尚的光头一眨不眨。
这一出奇的举动,更使悟果恍如丈二金刚,摸头不着。
悟果小和尚本就对女人不敢直规,如今当着众多人前,公孙小凤独独对他表现特异,不禁既羞又慌,低下头,不断念佛不已。
斑衣神童道:“公孙掌门人,你倒是怎么啦?”
葫芦童牛千里等得不耐,亦道——“你究竟觉得甚么奇怪呢?说出来大家听听呀!”
公孙小凤倏然一笑道:“小和尚,你知道我奇怪甚么吗?”
悟果小和尚低头不敢仰视,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公孙掌门人的心事,小僧如何能知!”
公孙小凤环视了众人一眼,笑道:“这件事不但我觉得奇怪,就是你们,相信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究竟是甚么事啊!”“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了半天,公孙小凤方始又侧头,朝悟果道:“小和尚,和尚是不是不能娶老婆的?”
这一问,慌得悟果冷汗直流,不断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战!”
葫芦童牛千里不解她的话意,脱口而出道:“和尚当然不能娶老婆,这还用得着问他吗!”
公孙小凤一拍玉掌,道:“对呀!和尚不娶老婆,这些小和尚又从那儿来呢?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斑衣神童情知她在欺侮悟果老实,打抱不平之心,油然而起,遂道:“大家都在为如何夺取玄阴草而担心,你却挖空心思,想出些话来作贱老实人,身为一派掌门…”
公孙小凤听斑衣神童带有教训的口吻,那受得了,未待他把话说完,便道:“人家就是见你们一个个心情沉重,气氛过份严肃,所以才想出个笑话来调剂调剂,好让大家轻松一下,用得着你老气横秋,像教训小辈样地八面威风,这算什么?”
她这一番话,说的倒也理由充足,斑衣神童当初不了解她的用意,这时话已出口,要收已来不及,可是,好胜之心,人人有之,纵然自己理缺,当着众人面前,也不愿就此下台,总得想法争回点面子,于是,他缓缓走开,口里却道:“天下女人多长舌…”
“甚么!你说甚么?”
玩铃童萧士麟本已转身随在斑衣神童之后退出,这时一回头道:“他说天下女人多长舌,这话不是很有道理吗…”
“说我是长舌妇,你还认为有道理?你倒说说看理由何在,说得出理由便罢,说不出理由连你也不得过门!”
玩铃童萧亡鳞闻说找上自己,乾脆回过身来,一本正经道:“顾兄说天下女人多长舌,这句话当然夸大了一点,不过,这也是铁的事实,不容否认,公孙掌门人请别生气,我说这句话,有根有据,绝不是单凭我个人的观点来说,请问,自古以来,只听说有长舌妇,可曾听说过有长舌男的?”
公孙小凤听了这番解释,顿如火上添油,气得混身发抖,正在忖想如何报复之际,陡然,忽听悟果小和尚气急声厉道:“别吵!老掌门人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