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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下乾山荒村寻盗迹(2/3)

鹰爪王偕同续命神医万柳堂、慈云庵主,率领司徒谦、左恒,暨慈云庵主女弟、修禅、修缘、修慧,一众九人,离开归云堡,抄捷径了乾山,直奔崤山。这时东方将渐发晓,在晓艨胧中一班侠义踏上征途。在先只从沿山僻径走,直到辰时过后,已走四十余里。这时已到了陈家屯,渐渐走

续命神医万柳堂赶到大客厅中聚集家丁,盛张灯火,命事的家丁撞起了风钢云板,嗡嗡的声震数里。这号令是一召集全堡目人的信号,只要听见这风钢云板的声响,不论手底下有多忙的事,也得立时派到手底下的人,赶到堡主的议事厅,听堡主指示。不一时防守各路的,以及在堡中事的执事人先后到来。万柳堂着名册一名,人已到齐。万柳堂遂向大家说明,自己因为淮派现在与凤尾帮结怨,两下里各走极端,势难两立,自己为淮派的门下,岂能坐视?现时就要随掌门人赶到清风堡、绿竹塘。这归云堡的事,请大家一本成规,不要稍事疏忽,致生意外。一切事由二弟张熙负责理,自己多则一月,少则半月,一定赶赶回。堡中各执事人,对于堡主历来奉命唯谨,齐说:“堡主自放心,我们绝不敢稍堡规,更有张二爷代掌堡中事,我们一切秉命就是了。”

张熙把纸团拾起来,不敢在这里看,飞店,找一隐僻之,亮千里火展开纸一看。见上面并没有字迹,反复查看,才看见那纸上竟发现了满纸针孔。仔细看了半晌,隐约辨上面字迹,见有“字呈西岳派”字样,不禁暗暗吃惊。赶忙把这纸秘密求援的字柬,仔细看完,知定是与华山碧竹庵慈云庵主有关。自己虽看两个被囚的人无法逃脱,既被自己遇上,总想问大概情形来再回归云堡去,请师傅来设法搭救。张熙想到这里,立刻振起勇气,重返店中,想要设法查个起落来。

万柳堂吩咐完了,大家退去,这时已五更。万柳堂自己又向张熙嘱咐了一番,这才来到西客厅,令家丁给大家预备好了早,大家略,这才请师兄鹰爪王暨慈云庵主一同起。万柳堂的四弟左恒,见师傅要走,叫他在堡中由二师兄张熙照着他,立刻拦在师傅面前,不叫师傅走。师傅赶到哪儿,他跟到哪儿,说什么也不肯在堡中等侯。万柳堂哪肯带着他给自己添麻烦,百般哄劝,但是这小是死心儿,怎么说也不听。他说是师傅在这,没有人敢欺负他,师傅不在堡中,没有给他好气的。师傅如若不带着他,师傅脚走了,他随后跟着也离开归云堡。

张熙从店中东墙上来的,轻飞纵,到东厢房的檐,才要往院中飘,突然从左侧一劲风扑到,急忙左脚往后一撤,咻的一把明晃晃的厚背鬼刀劈空。张熙右掌照来人右臂“三里”便切,贼党忙拧斜纵。张熙乘势回手亮剑,剑尖还没退鞘来,突从后又扑过一人,一条七节鞭搂就砸。张熙脚下轻房坡,往右一斜,宝剑鞘,一反腕“金针度线”剑尖反刺贼人的左肋。

贼人七节鞭这一砸空,只有往左步,脚下步一换,右脚已到了檐,半转一抖腕,七节鞭翻起,往剑上便撩。张熙猛然往回一撤剑,一带剑柄,左手剑诀往右一圈,躯往右一栽“白鹤剔翎”左脚噗的正兜在敌人左的迎面骨上。贼人原就到檐的,这一被踹上,整个的摔下房去。仗着贼人功夫亦非弱,把丹田气提住,两脚一沾地,竭力的往后一登,倒退四、五步去,扑通的才仰面朝天的摔在地上。这一来把从下坠之力算破了,上只落些轻伤,但连人躺下带七节鞭震动的声音,店家跟别的客人全惊醒了。三、四个人相继在屋里喝问:“谁呀?”贼人知再无法隐瞒,房上的贼党反嚷了声:“有贼!”这时张熙已被三个贼党包围。自己虽然不惧,终觉人单势孤,更被贼人反诬是贼,店家不辨真伪,自己定被贼党们明目张胆的包围。遂不敢再恋战,虚一剑,退店外。贼人只虚张声势,追了一阵。张熙形轻快,竟离开贼党,刻不停留的赶回归云堡。

左恒历来对于师傅奉若神明,无论什么事,只要师傅说一句话,立刻遵从。惟独这次,他是拿定了主意,任万柳堂怎样说,他绝不肯留在归云堡。还是慈云庵主竭力劝万柳堂无须固执,叫他跟随也没有多大妨碍。好在碧竹庵的门下,也有四个随行,尽可互相关照。何况此虽是轻功不济,他还有千斤臂力,或许还有用他之,也未可知,劝万柳堂莫要因这些小事,耽误了大家行程。万柳堂无法,只得带着这傻小左恒,随大家离开归云堡,径下乾山。

两人能逃不能逃?就在这时,似听得外间有人说:“你们别这么大意,去把着。”张熙忙预备撤的当儿,就见那女的一抬手,一个白球向自己打来。张熙忙一撤,才觉打过来白球落在窗下,轻飘飘坠地无声。自己把窗格掩上时,屋中看守的匪徒,也同时走来。

一到堡门,守堡的庄丁就告诉他,大师伯鹰爪王跟西岳侠尼慈云庵主率领众弟来的。张熙便知定有要事,自己这才赶来禀报,趁势把得来的密信也,把经过的事向师傅续命神医万柳堂说了一番。鹰爪王跟慈云庵主全然变,鹰爪王:“云峰凤梅受这,皆我一人之罪。匪徒们才过崤山,去此地不足百里,我焉能再容他逃手去?我无论如何,也得先把他两人救了来。师弟跟庵主随后起,我得先行一步了。”说罢这话,立刻从条案上提起自己的包裹就要起。万柳堂忙拦住:“师兄,不要忙!既已巧得贼党的行踪,我们哪能再延迟?走一同走,何必分开!不过我看也不忙在这一时,就让师兄先赶到了也是白天,哪好动手?师兄索再忍耐片刻,我们一同走吧。不是我给师兄跟庵主说解心宽的话,张熙所说的情形,贼人分明是虏劫他两人,只为要挟我们到十二连环坞践约,绝不会加害他两人。凤尾帮的帮规素严,既然一再令党徒防守护送,沿途绝不敢过分凌。再说华云峰跟庵主的令徒,全是武功造诣极有基,更兼才智亦非平庸之可比。贼党若是过分凌他二人,恐怕倒反激起意外妁事来。小徒张熙所见的情形,并没有什么非常的变故,不过被匪徒严加监视,不易脱而已。我们跟踪追赶,暂时绝不致发生意外,这是我敢断定的。我稍事安排这归云堡的事,咱们准在黎明起就是了。”鹰爪王、慈云庵主也不便固执己见,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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