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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叛徒被困卧牛山(2/2)

龙骧好生不悦,心想:我虽是分舵舵主,可是跟你们全是平起平坐,一样的分。我是掌着西路分舵的舵主,你们竟敢这样对我,太以藐视人了。当时沉着面:“萧老师好俊的功夫。不过你老兄在暗,我在明,想你老兄已看的清清白白。我绝不敢不守胡老前辈的指示!你老兄这么暗中藏到我背后,我若一时莽撞,误友为敌,一个失手伤了你老兄,那时百莫赎。你老兄想,是不是呢?”

好,向魏振低声私语了一阵,随即向龙骧吩咐:“你在此守护神堂。你要知今夜是我凤尾帮正门规的时候,你要守我凤尾帮的大戒,不得擅自行动。”随即带领一门下,了山神庙径奔七星

龙骧听萧俊把经过的情形全对自己说了,才把方才愤恨他的情形稍释。耳中忽听得外面一阵轻微脚步之声,小张良萧俊忙:“来了!”两人匆匆迎庙外,果然见远远一条山,有一行人冒着——的细雨蹑步疾行。两人在庙门左右侍立,忽见来人丛中蹿一人,嗖嗖舶形如箭,起落之间,已到了近前。来者正是岳三鸟之一的穿云燕刘崇,形往右前一落,向萧俊问了声:“预备好了么?”可是没待萧俊答话,脚下一地,腾山神庙内;倏的又从里面翻来,也不回,向那行人扑去。龙骧暗心想:“好个诈的胡舵主,分明是自己在这里守护,他还不敢信任,恐怕同卖了他。这人真叫人可怕,我倒要留他的神哩!”龙骧思索间,这班人已到了庙前,见里是岳三鸟,各提着兵刃开跟着就是那力大的季隆德,背着那被擒的双鸟姜建侯;首领胡灿随在后,最后就是师叔魏振,督着后路。旁两名党羽,在魏老师左右,一行人拥庙中。

龙骧盛怒之下,说了这几句愤激的话,那小张良萧俊闹了个面红过耳:自己这举动本来是胡老师授意,可是哪敢来,只得忝颜向龙骧:“老师不要多疑,我来得太觉匆促,倒惹得老师不快。老师不要介怀,你我全是凤尾帮中的共生死的弟兄,哪能稍存猜忌?我们预备好了,老师傅们已然得手,这就到了。”龙骧只从鼻孔中哼了一声,并不答言,小张良萧俊自觉理亏,和颜悦的向龙骧:“老师,你可知今夜这犯帮规,死有余辜的是谁么?”龙骧毫不介意的说:“我一个外舵的小目,哪敢妄参与总舵的秘密大事!”

小张良萧俊:“这倒没有什么可异,这双鸟姜建侯要是能够稍知敛迹,绝不会有今日。这位姜建侯是情怪僻,刚愎自恃,自经龙帮主这一警戒他,他反倒变本加厉的作起恶来。凡是本帮恶痛绝的事,他必存心去破坏帮规,倒要看看能把他怎样?可惜姜建侯空负一本领,满腹心机,竟不知帮主的为人,是有决断,不畏项,敢作敢为,言法随,厉行帮规的人!焉能容得这断送凤尾帮威名的门下来扰帮规?所以在一怒之下,立誓诛戮此獠。老师你看这位双鸟姜建侯不是孽由自作么?”龙骧:“这倒是实情,姜老师若是稍知顾忌,何致于落到这么个结果。只是此人一本领,非比平常之辈,擒他时也很费一番手脚了?”

“小青蛇焦雪娥虽是跟这姜建侯海誓山盟,可是不过贪图姜建侯的财貌,此时为了切之祸,哪还肯再顾他?遂立刻施展那狐媚的手段,把这姜建侯恋住,并且告诉这姜建侯已经得到她鸨母的允许,脱离烟行,去作良人妇。要挟着姜建侯预备-桌上等酒席,晚间先喝一回痛快的喜酒。焦雪娥说是自己落火坑里,本没打指望再逃这人间地狱,不想竟遇着能托终的人。鸨母更发了慈悲心,答应叫自己从良,这是自己-生最痛快的事。那双鸟姜建侯竟信以为真,并且也真这焦雪娥,遂叫来-桌丰盛的酒席。焦雪娥把自己一的狐媚手段全施展来,把这双鸟姜建侯伺候得十分畅快。胡舵主虽带来谷香主所赐的蒙药,不愿擅用,因为双鸟姜建侯机警异常,那土娼小青蛇一个使用不是时候,心虚了形迹,反倒许砸了。这次一惊了,倘叫他逃七星,大海捞针就不易擒他了。所以只令小青蛇施展她擅长的狐媚手段,把他醉了,即或双鸟动了疑心,土娼方面没有什么把柄,易于掩饰。所以商量好了,决计不用蒙药。也是他恶贯满盈,竞自没费多少手脚,把他办下来。胡老师因为时间略早,镇内来往人尚多,恐怕有多事人看是奔这里来,所以略待片刻,绕奔这山神庙。”

小张良萧俊:“好在贼人已罗网,谅他再难逃手去。风声,没有什么妨碍。姜建侯是贪之徒,他虽知本帮已不能相容,逃江南,竟来到七星这里匿迹。可是他若是在这里好好匿迹,这隐僻之地,太不容易搜寻,就许被他脱过。可是他竟依然荒,竟在这七星包了私娼小青蛇焦雪娥,两下里打得一团火,已经有男非女不娶,女非男不嫁之势,后来被舵下弟兄探知,胡老师傅遂利用他们这恋情形,把焦雪娥的娘找来,向她威胁利诱。告诉他们说:‘我们是江南江宁府的快,这个姓姜的是一名江洋盗,上背着二十条命案,越狱逃来的。现在跟到这儿,知落在你们这儿。现在本应该连你们一网捞着走,不过念你们是下贱营生,谁有钱就得伺候准,所以我们想把你们摘落来。不过你们可得拿良心来协助我们办这案;倘若-个走风声,被他逃走了.这场官司可够你们打的;你们是窝盗收赃,勾结江洋盗,得财卖放,你们估量着,你们还有脑袋么?’当时这私娟一听这番话,立刻一应承,愿帮助着收拾姜建侯,胡老师遂授以诱这匪徒之策。

小张良萧俊笑说:“现在恶人业已成擒,不怕再消息,提起此人大概老师一定也知,这次闯下杀之祸,扰凤尾帮的,就是那双鸟姜建侯。”龙骧不由“咦”了-声:“怎么竟会是双鸟姜建侯,这可是怪事!这位师傅在长江一带,很创过一番事业。他领导上绿林时,声势很是赫赫一时,手下有飞鸟旗快船四十余艘。他凤尾帮时,咱们龙帮主并因为他报效这四十多只船,有功于凤尾帮,当时还十分另看待,特赠给双鸟姜建侯转牌一面。不论走到哪里,只要是一见这面铁转牌,全要受他指挥调遣。双鸟这份威风在凤尾帮中,可算得数一数二了。后来我一径在西路上传布教,听人传说,于本年间龙帮主竟因姜建侯行为不检,由龙帮主将铁牌追回。姜建侯听说是很知敛迹。怎么这次犯这重罪的会是他?这真是怪事了!”

龙骧和小张良萧俊也随着走庙中,只见神案前地上放着被擒的那双鸟姜建侯,上半满用白布被单蒙着,捆的绳尚没褪下来;下半着,两只脚腕用老弦捆的。姜匪似已醒转,不住挣扎。

龙骧守着这土蔽尘封的山神庙,自己自帮以来,只有立坛受训,稍见过帮中的仪式。可是本帮究竟祀奉什么佛祖?依然不知。此时本可乘机偷窥,只是那刑堂胡舵主狡诈无情,他叫我守护神坛,难免暗中令他亲信监视我,这倒不可不防。自己打定主意,不多言不多事,只兵刃守在殿门内,多一步不走,这样等了约莫有一个时辰。空山寂寂,细雨——,一阵阵凉风殿中,那烛的光焰,摇摇灭。哪知竟在自己轻来用手去拢烛焰,免得被风灭之际,才一伸手,突然从门外嗖的蹿一黑影,其疾如矢,落在后。龙骧忙往左一撤步,翻现掌,照来人打去。这时从外面袭来这人,竟自往右一斜,用沉着的声音说:“老师是我!”龙骧忙一撤步:“哪位?”及至收步缩掌细看时,只见来的正是小张良萧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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