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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勘盗迹金刀叟巧试轻风尘(2/3)

这位金刀叟邱老英雄在本派中据说比上一代的铁蓑人、燕赵双侠差的很多,可是他老人家已有这惊人绝艺,那三位更不知有多大绝技了!当时不仅一班少年门下敬服,鹰爪王也是惊叹!师兄年届古稀的老,不止功夫没搁下,内功更有境了。忙向前说:“师兄的提纵术称得起炉火纯青了,小弟颇有些望尘莫及,师兄查看的怎么样?”金刀叟邱铭:“师弟不要谬赞,小巧之技,算不得功夫,只是敌手实非碌碌之辈,不可轻视。此是他窑地方,论理应该撤亮埋伏,等他网。不过我看这么对付手的敌人,徒贻笑柄,狡诈的鱼儿岂肯上钩,我们须防他另从别‘扯活’。这网铃乃是铁蓑人前辈所制,被匪徒毁多了,定叫老前辈责备我们防守无能,丢淮派的脸面。这里索多留些人把守,我们赶沿竹栅排搜,看他怎样境,师弟看怎样?”鹰爪王称是,立刻令钱钰传木柝,调人这边来。更令几个少年门下驰报已下的师傅们,沿东南栅墙排搜。鹰爪王和师兄金刀叟邱铭,从栅墙这一带,往西北排搜下来。往西北奔没多远来,听得丰余公积仓一带信号声响,声震四野。鹰爪王向邱铭:“师兄请听,公积仓一带恐怕有动静了。”这师兄弟遂从这里扑奔了那丰余公积仓。往前走了不远,突见从一片密松夹的小上“嗖”的蹿一条黑影,捷如飞鸟,奔了西北栅墙。这师兄弟微一停步,看此人不是本堡的人,断定是匪徒。两位老侠一塌腰“嗖嗖”的纵跃如飞,蹑着匪人的后踪追赶下来。这里离后面栅墙一带不远,不过三四箭地。这条黑影奔了后栅墙偏西一带,两位老侠知这匪徒定是想从这一带扯活。双侠脚下加,眨眨间离这匪徒只有四、五丈远,鹰爪王一声断喝:“朋友,别走!王隆这里稍尽地主之谊,朋友你站住吧!”

“咻”的仍然是脸朝竹栅,往地上一落,脚尖着地,全往下一蹲,双臂一振,拿桩站稳。一班庄丁及淮派绿竹塘学艺的弟们,无不咂惊服。这才是名不虚传,淮派真个绝艺惊人,老前辈真有老前辈的本领。

说到这个看字,把掌中刀往背后一,往前一垫步,形跃起。如-只灰鹤,蹿起有两丈左右,形往下微沉,已经贴到网上。双手捋住了两竹梢,竹栅微颤了颤,网铃绝没被震响。下面弓箭手又取了三盏孔明灯,连前四盏灯光向上面照来。这位老英雄金刀叟邱铭,借着灯光一看,这人不仅轻功超群众,断铃网、削竹梢,刃既异常犀利,手底下活来,更是利。他割的这段网铃,是拣着那一整段结联的地方断的,跟左右相连网绳虽全连系着,全是从绷弓的地方给割下二尺见方的一片来,凡是设被割的网铃照样绷着,所以从这破窑,绝不会把网铃带响了。金刀叟又从削断的竹竿往外看了看,别再没有痕迹。

这位老英雄这时是面向着竹栅,背向着堡里,只用两足鞋尖微着竹节。这时忽的双臂一用力,两手握着竹栅的竿,两足离开,全往上一。全在两臂上,倏的把两条往上一蜷,脊背向后躬开,双足蜷到小腹一平,用两足尖一蹬竹竿,脚面一踹,同时把竹竿的双手一松,全往后一翻。竹栅上面微微一颤,网铃“哗啦”一声微响,老英雄“咻”的从上面倒翻下来。往下落到七、八尺,一个“细巧翻云”(细亦为鹰类),

斜坡,下面就是护庄河。凡是练武的,一望而知这窄小的地方,绝不能施展手脚。轻功提纵术纵然怎么好,也得分施展的地方,就凭这全换不开,任凭多好的功夫,也被地势限制着,所以一望即断定这个夜行人,实非常手。遂向鹰爪王:“师弟,这匪徒实非一般江湖绿林可比,若是凤尾帮中人,也定是领袖人,我倒得细看。钱钰,你给老夫掌着亮,老夫我要查看查看。”

栅墙上面正是鹰爪王,见匪徒一缕黑烟已飞渡护庄河,如飞逃去,鹰爪王知不易擒他,惟对于匪徒折断竹栅颇有怀疑:若是折-支竹竿还不算什么,这一排竹竿,只-举手之劳,就能折下来,任凭有多么厉害的手法也不易攀断。

任凭鹰爪王怎样招呼,只不肯答言,就在鹰爪王发话的工夫,那匪人已经到了栅墙下。金刀叟邱铭见匪徒志在脱,不肯答话。金刀叟邱铭然大怒,一声断喝:“朋友,你太不懂面了,再不留步,我可要留了。”老英雄忿怒之下,往前形,施展蜻蜓的轻功,这手功夫是一气三个纵,只见起落之间,已被追近。就见前面那条黑影施展巧燕穿林“嗖”的腾蹿上栅墙,只见他形贴在竹栅上,竟自回向下招呼:“堡主,闵某已瞻仰了贵堡的一切,咱们后会有期。”下面的老英雄邱铭喝了声:“朋友,你回来吧!”手一抬“嗖”的一寒星向上面打去。上面匪徒喝了声:“来的好!”克嚓一声响,竹栅上梢齐折,倏的从上面砸下来。

金刀叟邱铭打的一只四棱凹面透风镖,被这段折下来的竹栅挡回“呼”的一响落在地上,砸的地面尘沙飞起。金刀叟是连环镖法,一镖发,第二镖第三镖跟着“嗖嗖”破空打去。匪徒正是从折断翻到栅外,面向栅里,一支镖着肩过去,第三支镖是奔下盘,正奔右迎面骨。匪徒双掌把着竹栅折断,急忙右往上一拧。哪料镖的来势劲,正穿到竹栅的孔内,镖锋被竹竿一碰,往右一摆,正穿在匪徒右侧面。匪徒武功湛,内力充足“吭”了一声,左臂抱定竹栅,左足也抵住了竹栅,一蜷右足伸手把镖起下来。这时忽见一人用鹤冲天的轻功飞蹿上竹栅,距自己落六、七尺远,匪徒为要用手中这支镖伤来人,忽的想起,镖上定有血迹。不示弱于人,遂说了声:“闵某拜领厚贶,十二连环坞凭箭换镖,再会吧I”匪徒随即一飘,轻如落叶,坠栅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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