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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护珍匣柬风尘侠隐鹰爪王(2/3)

这个恩图报的张达,听仁和店主邱仁和说完这番话,正:“邱老哥,你对我有救命之思,我焉能不稍尽一心帮你个小忙?咱们彼此既然换心,谁也不能不跟谁说实话。你的景况,我虽只来了一天,已听你那者伙计说过。你这买卖已的赔累的不能支持,行将倒闭,看着一家生活就要断绝。你对我有救命之恩,那么我呢?这场大灾大难闯过去,手又有这积蓄,有它也不怎样富余,没有它也不觉着怎样为难,把这笔钱归老哥你用,怎么也可以暂救前的急。老哥你既拿我当朋友,怎么固执起来,老哥不要推辞,就请老哥你把这五百银收下吧!”

这十个字,不由如同浇了一瓢凉,自己暗叫自己,邱仁和邱仁和,你虽是买卖,可是到了这般年岁,没过伤天害理的事。现在虽是倒了运,哪见得就会把我一家饿死!把这片房卖了,改别的买卖,依然能够养赡妻,何必害人家活不了呢!

兄弟你要不依着我,咱们弟兄就算没情了。”张达见邱店主的风没有一活动,知拗他不过,只好往后再说了。遂着十分愧作,把银收起来,泪向这位恩兄仁和店主邱仁和告辞。邱仁和直送到店门外,张达策登程,赶奔京师。

这次又得着这两件首饰,因价值太贵,我们大人不敢打发别人去,这才派我京给二小送去。谁想我该死,竟这么心,把这首饰从包裹里溜来。我本可以豁差事不当了,一个人远走飞,自己先逃活命,只是在我起起,我们大人巳经随着驿路走了信,信比我快的多。”

店主正在犹疑,外面一片脚步蹄声,跟着有人招呼:“邱掌柜。”声音急促,吁吁的,邱仁和来一看,正是那客人。面铁青,满是汗。仁和店主邱仁和莫看在屋里看着那两个孩,一阵心里难过,想要昧起良心来,先叫妻儿女享些前福。只是现在前见到的这个客人惊惶失,面铁青的情形,自己不禁动了侧隐之心。遂把方才的贪心泯去,立刻陪着笑脸:“客人,你怎么去而复转,来来来,您还是在您住那个房间里歇着吧!您那个房间仍然空着呢!”那客人面作苦笑:“我还住店,我净等着往土里爬呢!我活不成了。掌柜的,我的话可说在里,我有两句话可不应该,只是被事挤的,只得请掌柜的结个鬼缘,帮我个忙。我丢了个锦袱的小包儿,那里的东西,关系着我张达一家的命。这个锦包儿若找不回来,我一家全得死。”说到这,一阵急躁,脸难看的神,邱仁和全不敢视了。自己再忍不住,遂向这客人:“爷台您丢的可是一个锦袱包着的四方包儿么?”这个客人张达:“不错,正是个四方包儿,掌柜的,你敢是看见了么?”仁和店主邱仁和“我倒看见了,您不用着急,屋里坐。”这个客人一听掌柜的风中,似巳见着自己所失的锦袱包儿,遂立刻神缓下来,这才随着这位店主屋。落坐后,仁和店主把拾的那个锦袱四方包儿,拿来送到客人面前,叫他把包儿打开,随即把里面的几件珍珠母绿的饰,当着客人面前一一清。这客人张达,激得落下泪来,向这位店主纳便拜:“邱掌柜,你真是我再生父母,再造之恩,不仅我一人生生世世恩不尽,就连我一家妻儿老小,至死也忘不了你老人家的好。”仁和店主忙:“那么爷台这几件珍贵的饰,是哪里来的,这是往哪里送呢?”这位客人张达:“老掌柜的,实不相瞒,我是在长安路上找饭吃的,我在杭州织造成督办大人那里当差。成大人是正黄旗的天皇贵胄,在京里官多年,由五年前放了外任。这位成大人是只有两个女儿,这两位小已全嫁。成人人最疼二小,二小嫁给军机金大人作儿妇,我们大人因为小不能常来归宁,每一得着甚么新鲜东西,必要打发人家给二小送去。

仁和店主邱仁和忙:“老弟,话不是这样讲。你这心意,莫说你现在还有这实力,真能帮我的忙,就凭个这番心意,凭你这几句话,我邱仁和总算不空,你这份朋友,我算着了。你看我这买卖累苦了,事实是这样。可是兄弟你不用替我担心,我还对付着能够过活,兄弟你是愿意住一天?还是跟着赶路?依我看,兄弟你还是跟着走吧!这可显着我往外撵你,其实咱们弟兄巳换了心,没有虚假的客气。我这里也没给兄弟你预备酒饭,现给兄弟你外面去叫,兄弟你定觉着不安。我想兄弟你还是赶把公事代了,你想今天这回事,令人想起来可怕不可怕!你一家的命,只差着一层窗纸!所以带着这么贵重的珠宝,还是早早的给代了,免得担惊害怕。兄弟你要是惦着你这倒运的老哥哥,你把公事代完了,可以到我这来一趟。咱们弟兄多盘桓几天,那时心无牵挂,岂不比这时痛快。”那张达皱着眉:“老哥哥,你难就这么一不依我么?那么这五百银咱两分了吧!这总可以行了吧?”仁和店主邱仁和整着面:“兄弟,你这就不诚实了,我这个人是历来一条跑到黑,绝没有虚情假意。我说现在一两银不留,一定是这么办。

“我的家全在京城,我回京想带着合家逃走,哪会容我走脱的?我焉能个人选生,把父母妻兄弟全害了。所以我想到只要失的东西找不回来,我一家绝活不了。想不到竟遇上邱掌柜你这么个好人,叫我这已趋死路的人,竟得绝逢生!叫我怎不激零涕。我没别的补报你,我这里当差,积蓄了五百银,送给掌柜你添补着整顿这个买卖吧!咱们从此算是生死的情,你不要推辞才好。”这位邱仁和正:“我讨个人说吧!兄弟你这就错了,你把这五百银跟这几件首饰搁在一比比。我与其要你的银,何如把你这几件首饰昧起来?虽不能吃后半辈,也能乐三年五载的。咱们从这算有了情,你把这场事撂过去,不怕往后你想起这个老哥哥来,给我送个三百五百的,我若是再推辞那就算我不近人情了。老弟你说是与不是?”

到了京师,把一切事代完了,遂把自己在青龙驿丢失首饰,仁和店主拾金不昧的事,禀明了二小,这位二小虽然生长宦门

“暗室亏心,神目如电”哎呀!我不想作这伤天害理的事,我又不知这人的家乡住,我又如何给他送去。自己正在为难,店门外一阵蹄声响,同时店主的两个孩从跨院里跑来,招呼着爹爹闹着吃饭。店主指着那伙计,说是老刘已给烧菜,孩们哇的一声哭起来,说是不吃,叫爹爹给买吃。大的哭,小的号,店主心如刀剪。想到只要把心一偏,那人找来,只给他三个字“没看见”自己这里儿女立刻穿绸裹缎,鸭鱼,一家天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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