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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回孽海无边风流寡妇甘心作(2/3)

那崔香主喝:“好泼妇!来,亮剑把她看起来。”那两个青衣背剑的少年,答了个“是”字,一齐伸手挽剑柄。四青铜剑呛啷啷的撒鞘来,齐往上一举剑,左手骈中二指向女屠一指:“你这不守帮规,违背香主的堂谕,我们可要动手先把你废了,再请香主宣布你的罪状。”女屠陆七娘一看这四位青衣仗剑少年,要向自己动手,女屠陆七娘是何等狡猾,赶半转躯,把一张带雨梨似的俊面,向这四位少年作可怜的样儿,哀声央告“四位师兄,念在同门之谊,容我痛改前非,予我以自新之路,在香主面前给我这苦命人求求情吧!”

这位崔香主依然沉着面,厉声叱:“陆锦云你敢学泼妇行为,藐视帮规吗?你再不遵帮规置,我要绑上你治了。”一边说着,一边躲避着,仍往香案奔。陆七娘哪肯放松,膝行着仍是挽住,这次索向这位崔香主的两抱去。崔香主怒喝:“好泼妇,敢无礼吗?”一抬,砰的正踹在了女屠陆七娘肩上,唰唰的被踢得在地上了两个翻。但是女屠陆七娘在生死关,哪顾得被踢的疼痛,依然爬起来,膝盖地扑到崔香主面前哭叫:“香主,你是我父执,是我伯伯,帮规虽严,我总是个无知的女,你老人家好生之德,救我这条小命吧!我从此再有丝毫不守帮规的情形,我不用伯伯治,我自己去死。”说着咚咚的以碰地。

女屠陆七娘被说得脸上一红一白的,低:“师兄们不要令我难堪了,我实是革面冼心,不愿再想既往的事。象侯舵主这次被剁去双足,巳成残废,这样生不如死,侯舵主这一生算是断送了。要依我说,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痛快呢!”自己这话又觉得有些失言,自己的命还不知怎样呢?哪得这么任意放言无忌,我这真是颠倒了。想到这里,赶的低静待那掌福寿堂香主崔丰的发落。

当时女屠陆七娘见这位香主没在,自己稍微的把惊惧减退,抬向这少年们:“师兄们,香主的慈悲,我陆锦云定当重报。师兄,香主哪里去了?让我走么?那侯舵主大约被置了吧?”青衣少年中一个年岁略大的,冷笑:“不奉香主之命,谁敢擅动。你老实待着吧!到了叫你走的时候,自然叫你走。那侯舵主虽是被官被削,香主大约看你老的面上,不肯把他命废了,不仅留了他的命,还给他留了疗伤的药,这情形,你总可放心了。香主已派人把他送去,这时大约已然了福寿堂了。”

了。遂放声哭着扑向崔香主的脚下,撑着不叫他往香案前去,哭喊着哀告:“香主,你开一线之恩,饶我这条小命吧!我现在一切事全明白了,我从此痛改前非,再不敢胡作非为,再要有以往的情形,叫我死无葬之地…”

工夫不大,一名十余岁的小小童儿,从内屏后走来,手里托着只木盘,里面放着笔墨纸砚,有一张甘结,墨迹淋漓,摆在了女屠面前。陆七娘倒是也识字,也会写,怎奈此时脑全昏了。自己此时想着,任凭你写上八把刀,有甚么用?只要容我陆七娘脱,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只是此时就是真想看,两好似蒙了一层云雾似的,那纸上的字迹全有些晃动,遂不敢再细看。只看这张甘结悔过书末尾,有自己的名字,遂赶的在自己的名字下画了押,又经那小童促着,又了箕斗。这时女屠陆七娘只盼着了这老的掌握,再作打算,遂丝毫不带倔,驯若绵羊似的,任凭谁见她这俯首听令的情形,也不肯,也不忍再摆治她。女屠陆七娘把箕斗完,抬旁左右看了看,崔香主始终没来,自己心里仍是忐忑不安。一跟望着青衣少年方要问,那少年令那小童把女屠的悔过书,连那只文盘仍然端走,小童转闪屏后。这里的青衣少年的领袖,向女屠:“崔香主传话,叫陆舵主赶的离开福寿堂,不准再逗留片刻。”说到这,把女屠的刀仍然还她。

这一来女屠陆七娘听得掌福寿堂的香主,居然赦免自己,连忙叩,遂即抢步到了神坛前,立刻抢到手中一束香,遂即向烛焰上把这束香燃着,跟着朗声说:“弟陆罗锦云,蒙崔香主慈悲,恕弟以往之罪!弟情愿痛改前非,倘若是心非,定遭天报!”自己说完了誓,回再看,这位掌福寿堂的崔香主,巳不知往哪里去了。当时这四少年可仍然是仗着剑监视着。遂见由厅外来四人,把那已被割、削足的侯杰,搭了去。这时这四个青衣仗剑的少年,向女屠陆七娘:“你今夜真是死里逃生!这次你若再不痛改前非,只怕再象今夜这样的让你逃了活命,就不易了。”

这四青衣少年是奉崔香主之命,不敢不遵从,不过动手有快慢迟速的分别。四少年在福寿堂,所见的全是一班形容苍老古怪的老,终年哪见过外人?这时突如其来的见到这么妖妇,这四少年虽是不敢妄生他念,俱是不自主的就有些心了。手底下一停顿,女屠陆七娘连连向崔香主叩:“香主,你只要看在祖师面上,成全我这恶人,给我一自新之路,我从此要痛改前非。不仅要作好人,给凤尾帮效力,要不能挽回以前的恶名,弟情愿自己横剑自刎,以报答香主慈悲之德。”

女屠陆七娘这才一块石落地,这时见仍把刀还自己,鹿原本就没给摘去,暗中庆幸,遂竭力的矜持着,把刀仍好,

女屠陆七娘这苦苦哀告,叩哭诉悔过情形。这位双掌翻天崔丰虽是经这孀老父授意,以帮规置她,免得再给罗陆两家丢人现,只是哪禁得起她这么拼命的缠磨?这情形,又是着帮规置。这清理门的事,又是凤尾帮中极重要的大典,不能糊。这次论起来,本是受罗香主所托,本可以仗剑来斩弑她,可是自是掌堂的香主,哪好稍背帮规?所以不敢遽然下手。当时被她这么苦苦哀求的,自己想到何必自己这么一味的和她为仇作对。遂厉声叱:“你既有今日,何必当初!你果然是能够革面洗心,我看在祖师的面上,现在我把这件事给你承担。不过帮主追问下来,本坛也无法掩饰,你要是再有反复,连本坛全被你断送了。你赶的给我在祖师前上香立誓,立悔过书,我放你逃生。这样我暂给你担待着。孽障!你听明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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