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大侠脉博跳动有异,杂有振颤余悸,可见心脉受损,气血流转异常,需静心调息。振颤余悸乃受热毒之侵。什么人有如此功力,使大侠受伤至此?”
“晚辈学艺不精,致招此厄。”羽晔笑着摇了摇头。清云真人肃然站了起来,在室中慢慢踱步,遂说道:“大侠不必过谦,老朽虽区区不才,却知大侠内功以臻化境,即使此刻受伤之身,体内真气泛涌,也远非一般高手可比。对手若非震岳撼山之绝世神功,绝难损大侠毫厘!”
羽晔见他言之凿凿,字字句句人木三分,当下把他与姜铁庵对掌的真实情况,详细道出。
听完他的说话,清云真人连连摇头。
“不对!据我所知,姜铁庵的‘万血煞功’就是练成,恐难及大侠,何况他现在不过九层功力,这个…”
尹继维当即把他与马鸿凡的怀疑说了出来。老人嗯了—声,沉默片刻之后方才开口:
“这就对了,真不知他们从何处习得这‘万流归一大法’?”
羽晔心道:“老道方才说那姜铁庵的‘万血煞功’只有九层主力,不知他如何知之?”
也不便多问,只闷声不响地望着他,清云真人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
“大侠心有疑惑,老朽暂时不便明言,以后便知。”
这时,童子来报饭菜摆好。
清云真人即刻邀众用膳,道:“各们大侠屈尊用膳,斋食简慢,还请各们包涵!”
羽晔在“清云观”住了几天。清云真人每日为他作一次诊断。余下时间,自己默运玄功,调息疗伤。有时就在上房与真人谈论武学精典,老道果然武学精深,羽晔获益不浅。
尹继维诸人见老道心存厚道且学识渊博,对羽晔优礼有加,甚不宽心。于是准备离开一段时间,一来为羽晔觅药疗伤,二来打探外面的情形。
那一日,羽晔独自在外屋调息疗伤,尹继维单独和真人在老道禅房坐谈。
“尹帮主,谢大侠的伤势料来无妨。只是元气受损,需服上好补品方能事半功倍。至于势毒只需多多调息,老朽给服几济驱除热毒的草药,加上本身内力调息,不久可逾。”
“补品以何物为佳?”尹继维问。
“自然好不过长白山的人参,恐怕一时难得。”真人道。
“唉!长白山离此数千里之遥,一时如何能去。”尹继维道:“只有慢慢寻觅。或从大都药店中购买,或派人去找,到长白山,再快也得月余时间。现下时局紧追,只能推迟些时日了。”
“也只好如此了。”真人道。
岂料隔墙有耳,凌无灵见羽晔哥哥运功调息,恐有人妨碍他,一人站在居室外面为他护法。羽晔的居室紧邻真人禅房。刚才两人的谈笑,无灵听得清清楚楚。她想,羽晔哥哥伤势不轻,要想他早日复元,自己何不去一趟长白山。虽然路途遥远,也正是她练习“无影幻风”
的绝好时机,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为了羽晔哥哥,自己跑—道路又有何妨。小姑娘哪里知道,仅仅是路远,老哥哥何以会束手无策,这中间有多少意想不到的困难,关山险阻谈何容易。
也是她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心里怎样想就怎样做。
当下,背着老哥哥与老道闲话长白山之事,巧妙地打听到了长白山的大致路线,也不与人商量,偷偷易钗而弁。临行,匆匆与蕙姐姐说了几句,无非是要姐姐尽心服侍好羽晔哥哥,日后做妹妹的再行报答,云云。
待尹继维等人知晓,已去了几个时辰,追之不及。尹继维急得顿足。
“小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武功高强,恐不碍事的。”顾全安慰他道。
“她武功虽高,一个女孩子独行在外,多有不便,何况长白山地处北国,天寒地冻。即使到了那里,现下正是夏末秋初的时候,不是挖参的季节,一时又到哪里去找人参呀,唉!”
马鸿凡也急起来了。
“她既有此心,也难为了她!”尹继维无可奈何地说道:“看她的造化吧,或者是吉人天相也未可知。好在现在天气不冷,不至受冻。”
“只能这么说了,”马鸿凡附和着说:“帮主何不飞鸽传书,请北方‘丐帮’的人帮她一下。”
“我何尝没有想到,只是出了山海关,已非北方‘丐帮’的地盘。她已得羽晔‘无影幻风’轻功的真传,奔行神速,恐怕飞鸽传书,也快不了她多少,照顾得了她吗?只是,这孩子任性,心急火燎的又怕她惹事生非,真要能避开事端,一心施为,倒也无所谓…”尹继维急急说道。
“依老朽看,”清云真人笑了笑,说道:“这个娃娃极有心机,对大侠一片真心,决不会闹事的。只是,诸位切切不可对谢大侠吐露真言,以免扰了他的心神,有碍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