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恶斗!”正自思惊动人事的安排“长山派”已有一人冲了出来,大声叫阵。
“尹帮主的‘打狗棒法’叫人大开眼界!林某自不量力,愿与帮主玩玩。”
这时,尹继维按谢羽晔预先的安排,早巳退了回来。听来人直呼他的名头叫阵,右手一紧持着的“打狗棒”欲与之再斗。旁边马鸿凡在他手上捏了一下,径直朝来人走去,望着那紫膛脸的大汉道:“马某陪你玩玩吧!”
“来的莫不是人称‘神踪翁’的马鸿凡吗?”林天响笑道:“我‘长山派’可无有好酒款待阁下,只能划拳喝西北风罗!”
“咱们就划划空头拳也不赖,请!”马鸿凡道。说毕,双腿叉开,两手环抱成一个跨马式。林天响也不客气,开手就是一记冲天炮,和身冲了上来。马鸿凡见他来势凶狠,又道是会者不忙,忙者不会。只见他身子偏转,似慢实快地缓缓避开来势,移到一边。林天响得理不饶人,身形一闪,右手一屈,一记肘撞直击马鸿凡胸前,马鸿凡后退五步避开来势。如此连让了三招。林天响以为他怯阵,居然不知进退的步步紧逼。
岂料马鸿凡在路上,听尹继维详细介绍了“长山派”四大金刚的武功招式。心想,首先倒要看清楚对方的路数,自己心中有底。眼下见这林天响过得寸进尺,一意地大开大合,知他求胜心切,心想何不让他再施几招,看看他手“八卦断魂掌”精奥所在”心念一动,仍作躲闪之势。
果然,林天响见他一味闪让,以为对方忌惮他的掌势,虽未击伤对手,却也展开了手脚。
倒是经验老到的万焕山看得几分紧张。他知道马鸿凡的“梅花穿心掌”乃武林一绝,此时一意趋避,必有后着。暗道:“林天响今天如何这般浮躁,总是为殷贤弟报仇心切,犯了大忌,对手可不是等闲之辈!”
万焕山意欲暗示林天响,展眼一看,场内形势大异于前。马鸿凡已洞悉了他的“梅花穿心掌”招式。林天响显得着着被动。只是林天响天称“断魂迫命”绝非狼得虚名,虽是被动,仍是忙而不慌,招式不乱。脚踏八卦,走天乾,移地坤,踏震,奔巽,一步一个脚印。
饶是马鸿凡招式凌厉,有如行云流水的此起彼伏,一时三刻也奈何不了他。
只见林天响走行门,迈过步,稳住了冲势,见招拆招,两人打成了平手。马鸿凡深知这人“八卦断魂掌”的厉害,打这么百十来招,也探得了个中奥秘。要想取胜,必须打乱他步法,那样,他的掌势再猛也失了准头。
心念电转,主意已定,马鸿凡展开“梅花穿心掌”的绝抛,此时旁观者看来,马鸿凡招式陡然变缓,仿佛他在林天响周围游斗。惟有林天响心中暗暗叫苦。原来马鸿凡的招式似慢实快,一招一招地势如潮涌,又似梅花瓣,一式异于—式,多在他上三路弯幻莫测地转悠,弄得林天响穷于应付,手眼不闲,脚下自必踏方不正,步口趋乱。
马鸿凡何等老辣,双手全力施为,眼角即时时不离对方下三路,俟到林天响,向下略乱,猛施一招“彩蝶穿花”翩若惊鸿,绕首而上。惊得林天响双掌连施,迎击来招。顾得了上面,脚下已自步履杂沓。哪里知道,马鸿凡的“彩蝶穿花”乃是虚招,方—施展,瞬即收式改为“柳絮飘风”身子一沉,来势如风,变招如闪电迅雷不及掩耳。一个有心,一个无防,双拐肘撞,劲急势猛“嘎巴”暴响连声,有骼碎裂之声,林天响人已飞出丈外,倒地不起,鼻血狂喷。马鸿凡进招变不过瞬间施为,弹指之差。万焕山意欲救援,已然迟了一步,心中好生着恼,心道:“‘长山派’恐怕过不了今天!”欲亲自上阵。
马鸿凡双手一拱,道一声“得罪!”已退入本阵。
紧跟着“摩云剑客”纪大纲急步向上,早是万焕山之前,站立场中,对着谢羽晔等人怒目而视。他本是山东黑道仁有名的响马,身经百战。自入“长山派”从未见过今日之惨败。
他早已气得黄脸泛紫。
“贼子休得逞狂,有种的跟老子见个真章!”纪大纲冷冷说道。手中剑光闪闪,声势咄咄逼人。
谢羽晔不亏将帅之材,眼睛看着斗场,似是全神贯注。岂料他眼角不时在瞟着本阵中人,把各人神情变化尽收眼底,马鸿凡出场时,苏静仁身子就在摇晃,依他现时的武功,只怕难敌“长山派”二流好手。他的冲动,不过是年轻识浅,趁一时血气之勇罢了。谢羽晔哪能让他去冒这个险。果不出所料,纪大纲方一叫阵,他已作势欲上。羽晔伸手在他肩上一按,对着“腾龙怪”年松青瞥了一眼,示意他出场。
这些人中,除了凌无灵和司徒蕙怜两个女子和苏静仁,均是江湖老手,既不会意气用事,也不轻举妄动,为场中形势好坏而动。
要知武林高手过招,手上功夫能够决下胜负,人的气质常常被忽视,须得谋定而动,刀头添血的把式,不得有半点疏忽。即使此刻谢羽晔的调度,心中也不无揣度。四大金刚的武功他心中了然。年松青手上功夫,毕竟不能摸底,胜负难测…
“腾龙怪”年松青见谢大侠暗示自己出场,微微点了点头,大步行至当场。面对纪大纲,右手握着一柄钢剑,剑尖朝下,施礼以待。
纪大纲并不说话,突然一声大吼,剑势如飘风。旁观众人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起首式“摩云剑法”业已展开,一片剑幕把年松青罩住。
年松青岂是易与之辈!见对手来势猛恶,立即把他的“一指穿心剑”尽数施展开来。
“一指穿心剑”故名思义,乃是直来直往,以轻灵绵柔见长,刚好克制大开大阖、路子刚猛的“摩云剑法”任他纪大纲劲力猛“狂飙式”、“轰雷式”、“烈焰式”如长江怒涛滚滚泻下,端的是气势磅礴,霸道异常,却奈何不了年松青分毫。只见年松青手中之剑,如划开夜幕的闪电,划出无数耀眼的白炽光带,穿梭般出入剑幕。金属撞击的“铮铮”之声,不绝于耳,刺人耳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