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圣冷声道:“我说什么?”
舒丹道:“总得问我是怎么被捉去的呀!”
秦圣:“我不是救你出来了么?有什么好问的?”
舒丹白了他一眼,道:“不问算了!”
两人就在沉默中吃完了饭,立即又动身前行。
两人离开了商县城,退奔西北,傍晚时分到了蓝田,秦圣却怪得很,并不在城中留宿,却绕城过,又走三五里路,到了一处山庄。
此际正是晚餐之时,暮色已笼罩了大地。
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怪得很,秦圣竟然包下了一间偏院,进了院子,秦圣就吩咐店家一切不用招呼,闩上了门,二人就进入了一明两暗,三间上房。
秦圣在路上又买好了一些馒头、酒菜,自己烧水泡茶,就坐着充饥。
吃饱之后,他在院中转了一圈,然后在每一间房中都点上了一盏灯。
舒丹自从离开了武关就觉着秦圣有些奇怪,此时见他如此的布置,就更觉得奇怪,终于忍不住,问道:“小赌王,你这又是干什么?”
秦圣神秘的笑道:“这叫做故布疑阵。”
舒丹茫然道:“住这荒村野店,房子一共三间,有什么好布置的。”
秦圣道:“从我们一离开武关,我发觉有人跟踪我们,所以我才不愿多说话,我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所以必须设法分散他们的实力,然后趁机宰他们几个。”
舒丹不解的道:“你这么做,料定他们今夜一定会来吗?”
秦圣道:“我推测的应该不会错,所以今夜你就不能睡在床上了。”
舒丹道:“难道一夜都不能睡觉?”
“不,只是睡在床下,有动静放机伶一些,别像在潼关被人捉了去。”接着就在舒丹耳边低声嘱咐了一些机宜。
于是,方一起更,三间房中灯火同时熄灭,屋中也没有了动静。
院中是寂静空洞,只有两棵白杨树,随风摇曳,屋中也不见灯光,仿佛没有人住似的。
这一份寥寂,一直保持到二更已过三更将起之际。倏然有了动静,但是这些动静亦是无声无息的。
因为,那只是一些簇簇鬼火。
一点点、一撮撮的绿色鬼火,突然之间飘进了围墙,随风飞舞,倏高倏低,漫空飞舞,现在连吹过的风也变得妖异了。
假如有人看到现在这种景象,绝对会吓个魂飞胆裂,可惜现在院子里没有人,就是连屋里的秦圣和舒丹也没看到。
因为舒丹是睡在中间和屋里的床下。
她睡不着,也看不见,黑暗中能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黑暗中,仅可见床单布的边缘。
秦圣自然也没有睡,他却躲在屋梁上,因为只有这个位置可以兼顾到一个门户、一座窗,无论是谁,若从右间的窗户冲人。或从门外冲人,他就能伸手可及,但是人在屋梁上,当然看不见外面的景象。
其实他不需要照顾外面,只注视着窗门的动静就够了。
因为秦圣只想挨过今夜,明天一天就可赶到长安。到了长安与一阵风谷半瓢、老丐舒常会齐,也就放心多了。
院中凌空飞舞的鬼火,倏然间不见。
但是却多了六个幽灵般的黑影。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现的,但他们站在屋外窗边及门边。
一共是两间窗户一扇门,六个黑衣人三人站在院中,三人却各守着一扇窗。
两个人伸手去推窗,一人去推,都没有动,因为门窗俱都从里面闩得牢牢的。
于是三名黑衣幽灵都在门窗上下摸索了一阵,再轻轻一推,窗户及门都被轻轻推开了。
仅只发出轻微的“吱呀”一声,三名黑衣幽灵已轻轻飘人。
黑漆漆的屋中?倏的闪起一丝寒光。
跟着一人冷冷的笑道:“小子!你认命吧…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