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处大穴,暗器破风,响起一片锐啸之声。
九蝶同袭,势如骤雨,除了闪避,要破解大是不易。
但狭口是冷瑶光的安危所紧,如果黄瑜被迫离开狭口,冷瑶光就是有落入敌手的可能,因而她明知面临死亡的威协,依然卓立如山。
九蝶瞬息节至,刀光也以疾雷划空之势“刷刷”的响了起来,不多不少,整整九刀,银杏三蝶的成名暗器,已变为一片片破铜碎铁。
破掉了九蝶同袭,黄瑜已尽了全力,她的粉颊上挂着汗水,唇紧闭着,神色上凝重无比。
银杏三蝶没有继续出手,她们双目大张,显出一片骇异之色。这三位少女的蝶形暗器,堪称独步武林,她们出道以来,还没有人能破解她们九蝶齐施。
银杏三蝶开了眼界,黄玲也碰到了敌手,她们僵持着,空气沉闷得令人有点窒息之感。
半晌,任眉儿咳了一声,道:“血刀门下,当真是刀无虚发,不过,小妹对姐姐,仍有几句忠言奉告…”
黄瑜冷冷道:“说吧!我在洗耳恭听。”
任眉儿道:“令师兄蒙大侠,与本堡建立了极为深厚的友谊,咱们何不划干戈为王帛,作一个道义之交的朋友。”
黄瑜道:“好意心领,咱们高攀不起!”
任盾儿道:“小妹刚才说过,令师兄与本堡交非泛泛,姐姐何必如此见外。”
黄瑜道:“人各有志,敝师吧之事黄瑜不便置喙。”
任眉儿义道:“姐姐,你是决走要与本堡为敌?”
黄瑜道:“黄瑜绝无此心,只是不愿任人宰割而已。”
任眉儿哼了一声道:“牡丹堡高手如云,当今之世,已找不出能与颉颃之人,姐姐冰雪聪明,何必定要自找绝路!”
黄瑜道:“多承指教!”
任眉儿一叹道:“看来小妹是在浪费唇舌了,但愿有后会之期。”
这位银杏院主语音一落,便率领属下狂驰而去。
黄瑜轻吁一口长气,才拧身奔进峡口,在峡口的路上追上了冷瑶光,双骑得得,向前走去。
黄瑜道:“我有一点意见,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冷瑶光道:“你说说看。”
黄瑜道:“我知道安徽北南涡阳县境的石弓山隐身一名神医,任何毒伤,他都能药到病除。”
冷瑶光道:“涡阳距此迢迢千里,如果咱们找不到那位神医,或者他治不好我所中之毒,唉!要是因此而使媸儿受到凌辱,岂不要遗憾终生!”
这个问题实在太过严重,虽然他俩到达沿江,不见得就找到蒙骜及索媸,黄瑜也不敢承担这份责任,于是她微微一笑道:“你说得对,咱们还是及早赶长江吧!”
但日薄西山,归鸦绕树,他们眼看赶不到桐城了,黄瑜指着山边一处村落道:“瑶哥哥,那儿可能是本地的农家,咱们去借宿一晚好么?”
冷瑶光道:“日色已晚。只好如此了。”
黄瑜一马领先,向那处村落疾驰,冷瑶光离她还有一箭之地,一声惊呼已遥遥传来。
冷瑶光闻声一震,暗忖:“难道在这般穷乡僻坏,也会遇到敌人不成?”
他双腿一磕马腹,跟着驰进村头,日光所及,不由神色一呆。
原来黄瑜遇到一群服装怪异,双目皆盲之人,他们手握竹棒,挡住黄瑜的去路。
这才叫冤家路窄,拦住黄瑜的瞎子,正是倾巢而出,万里追踪捉拿他的天残弟子。
黄瑜见冷瑶光驰到,气虎虎的一哼道:“你看这般瞎朋友好不讲理,不问青红皂白,就围着我动起手来。”
冷瑶光心知天残门下听觉敏锐,不敢说出片语只言,急指着自己的口腔,连连摇手示意,玉面之上,是一片惶急之情。
黄瑜先是一怔,终于猜出了这般盲人的来龙去脉,可是,她适才那句“瞎朋友”已然犯了他们的大忌,这般天残弟子,已摆出了一副联手进攻的阵势。黄瑜见状一惊,急道:“各位都是武林高人,怎么摆出这等阵仗,来对付我一个妇道人家!”
她这几句话倒是十分有效,天残门下果然没有进攻,其中一人沉声道:“你是谁?”
黄瑜道:“我叫黄瑜。”
那名天残弟子道:“黄瑜?没有听过,你跑到咱们这儿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