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鞭像灵蛇般飞了起来,鞭梢带着劲风,直奔冷瑶光的腰际。
冷瑶光哈哈一笑道:“你输了,姓郎的。”脚下斜踢,挺指一吐“崩”的一声,指力不偏不倚的击在郎原的肩井穴上,大个子一招未完,便已有了道儿。
他拾起郎原的蟒鞭,转身向麻面老人冷冷道:“榆关一别,冷某时常想念两位的风采…”
麻面老人道:“冷少侠这般厚爱,咱们兄弟实在有点受宠若惊。”
冷瑶光道:“九嶷山主侠名久着,冷某焉敢对阁下怠慢!”
麻面老者道:“冷少侠误会了,老朽并非九嶷山主的属下。”
冷瑶光“啊”了一声道:“此话当真?阁下是哪一门派的高人?”
麻面老者道:“咱们兄弟大朝不收,小朝不留,哪里谈得上什么门派。”
冷瑶光道:“阁下太过客套了,冷某能够知道阁下的名号么?”
麻面老者道:“无名小卒,说出来有辱尊听,嘿嘿,还是不说也罢!”
冷瑶光面色一沉,道:“要是我一定要阁下说呢?”
麻面老者道:“士可杀不可辱,咱们只好以武力一分高下了。”
冷瑶光道:“很好,请赐招。”
麻面老者由背上取下一柄铁伞,单掌一抖,铁伞一开即阖,吊眼向上一翻,冷冷道:“得罪了。”右臂一挺,铁伞迳奔冷瑶光的前胸,势劲力疾,声势威猛无比。
冷瑶光不敢大意,一闪之间,缠向麻面老者的伞身。脚踏灵胎儿影身法,一闪之间,便已转到对方的身后。
麻面老者确非弱者,他铁伞一吐即收,同时旋身吐臂,铁伞“呼”的一声向身后砸来,避招还击,使得俐落已极。
冷瑶光哼了一声,猛的一吸真气,将一条软鞭挺笔直,接着振腕抖出,竟使出天残门中的云集七徘杖法“呼”的一声,鞭梢点向麻面老者的咽喉。
这一招不仅轻灵巧快,其玄奥毒辣之处,更是武林罕见。麻面老者大吃一惊,急侧身跳避,挥伞回击,终于技逊一筹,仍被鞭梢点在左肩之上。
“克嚓”一声,麻面老者肩骨尽碎,身形一栽,向地面仆倒下去。
但他右臂一挺,铁伞点到地面之上,身躯藉力一翻,向一侧横跳五尺,同时振腕一抖,铁伞张了开来,伞骨像火花一般向四周进射,来势之疾,有如电光石火。
冷瑶光想不到此人身负重伤,还能如此凶狠,一个不防,几乎伤在麻面老者的伞骨下。
在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他总算逃过了那阵箭雨,可是麻面老者及猴形之人已逃得无影无踪。
范玉庭急忙奔来道:“公子,你没受伤吧?”
冷瑶光道:“没有,只是让他们逃掉了十分可惜。”
范玉庭道:“还留下了一个姓郎的,公子去问问他吧!”
冷瑶光道:“也只好如此了。”
郎原肩井穴被制,依然在那里呆呆的挺立着,胸前插着两根伞骨,鲜血还在滴嗒嗒的淌着,三魂早已出窍去了。
他们主仆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良久,范玉庭才咳了一声道:“这双恶贼,果然阴狠无比,临危逃命,还来个杀人灭口之计。”
冷瑶光道:“范大叔认识他们?”
范玉庭道:“不认识,但由他们的形相及兵刃推测,必是门吊客那两个恶人。”
冷瑶光道:“丧门吊客是什么出身?”
范玉庭道:“他们无门无派,一向独来独往,何以会与姓郎的拉上关系,老奴就无从猜忖了。”
冷瑶光道:“他们既然杀姓郎的灭口,可能已投到九嶷山去了,但欲盖弥彰,咱们一切遭遇,九嶷山主可能就是那阴谋策划之人。”
范玉庭道:“九嶷山主名久着,江湖之中奉为万家生佛,咱们在没有获得真恁实据以前,言语之间最好小心一些。”
冷瑶光道:“范大叔说得是。”一顿接道:“我娘还好吧,大叔到嵩山来做什么?”
范玉庭道:“老夫人很好,只是冷家庄却…”
冷瑶光一栗道:“冷家庄怎样了?快说嘛,范大叔。”
范玉庭道:“打从公子及索姑娘离庄之后,冷家庄确曾清静了一段时日,当时老奴一再请求前来协助公子,但老夫人为了使公子独担危难的苦心得以实现,不许任何人插手公子之事…”
冷瑶光道:“现在呢?冷家庄又遭遇到什么困难了?”
范玉庭道:“那般人无法奈何公子,他们就转移了目标,天残派、铁衫帮、血刀门、牡丹堡、百叶帮,还有几个息隐已久的魔头,现都集中洛阳,冷家庄也就呈现着山雨欲来之势了。”
冷瑶光道:“范大叔,咱们走。”
范玉庭道:“公子是要回庄?那索姑娘呢?”
冷瑶光道:“我与索姑娘私自离庄,本想独当巨任,力挽狂澜,到头来索姑娘中途离散,生死难卜,冷家庄还是免不了风雨危楼之险,在如此情形之下,我除了回庄已别无选择了。”
范玉庭道:“公子说得是,只是老夫人命老求见广大师,要他老人家相助咱们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