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江湖上事的。”
“我不是问这个…”湘青急步向外面店堂走去,孙寒冰也跟了出来。
客店掌柜的刚才从客店小二嘴里,已知道这件事,现在看到湘青急急走来,一哈腰,道:“女官人,你那位伙伴昨夜不见了?”
湘青没有问到这件事上,移向另一个话题上,道:“掌柜的.麻烦你,你去大街闹处,替我找个要饭的来!”
“要…要饭的?”掌柜的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位年轻漂亮的姑娘,找要饭的干嘛?
孙寒冰先是一怔,但倏即也就会意过来。
湘青道:“是的,你替我找个要饭的来,年岁要大一点的,这里三间客房,我们继续住下。”
掌柜的一弯腰,道:“是,姑娘,小老儿这就去找!”
两人进来西厢那间客房,孙寒冰道:“湘儿,你是吩咐穷家帮中弟子,探听艺儿的下落?”
湘青道:“要饭的无孔不钻,他们可能会知道此地一带的情形。”
孙寒冰缓缓点头,道:“这也是个办法,可以作一番试探。”
不多时,客店掌柜的带了一名个子瘦瘦长长,年纪四十多岁,穿着千钉百补长衫的要饭进房来。
湘青吩咐掌柜的退下后,说出富贵帮中密语,取出那根“黑犀飞云杖”
那名要饭的听到富贵帮中密语,看到“黑犀飞云杖”向湘青纳头跪下,道:“小的‘临安城’分舵主,‘金毛猿’古音,见过诸葛少帮主。”
湘青吩咐他站起,道:“古音,以后不必行此大礼,叫我‘湘姑娘’就行了!”
古音躬身一礼,道:“是,湘姑娘,不知湘姑娘有何差遣?”
湘青问道:“古音,这里‘湖口集’镇,是辖属临安分舵的?”
古音点点头,道:“是的,湘姑娘,这里是临安城郊外的镇甸,再去不远就是‘雁门关’。”
“‘雁门关’…”孙寒冰听到此地名,已知道这“湖口集”的方向位置。
古音接着说道:“小的是这里附近四县的掌舵,老家就在‘湖口集’,刚才听客店掌柜说来,居然有位姑娘要找要饭的,小的心里感到奇怪,自己来一次,原来是少帮主湘姑娘召见!”
湘青请他横边坐下,问道:“古音,穷家帮弟子显然对地面上情形很清楚,你等是否发现此地‘湖口集’有扎眼人物出现?”
一顿,又道:“或是这里附近,住有北地江湖知名之士?”
古音道:“回湘姑娘,这里‘湖口集’镇的大街小巷,小的再清楚没有,如有其他风吹草动.也会有舵下弟子前来察报,好像并未发现有扎眼的江湖中人,来此‘湖口镇’…”
沉思了一下,又道:“至于此地江湖知名之士,小的倒知道有一位,不过并非在此地附近。”
“是谁?”孙寒冰问。
古音道:“离此北上,大同府南门外‘虬云山庄’,那里有一位北地江湖无人不晓的‘玉柱惊天’孔期山孔老英雄——”
湘青一声轻“哦”脸色神情接连数变,突然给想了起来。
刚才孙师叔在艺弟弟住的客房,细细察看一番后,据他老人家推断,桌上有两只留有半杯茶水的杯子,桌边面对床沿,横着一张椅子,那是“不速之客”备夜来访云弟。
此不速之客,艺弟弟倒茶接待,显然是十分熟悉的人,在此晋北近围一带,除了她还有谁?
“不错,一定是她!”湘青心念游转到此时,把话说脱口说了出来。
这话听进边上孙寒冰耳里,诧异问道:“湘儿,你指的是谁?”
眼前虽然那个临安分舵主古音也在房中,但他是穷家帮中弟子,是以湘见就把所想到的情形说了出来“孙师叔,据你老人家推断,艺弟弟客房里并未发生撕杀,那是艺弟弟经人相邀闻去的…”
孙寒冰一点头,道:“不错,老夫就有这样看法,你刚才听说,邀去艺儿的又是谁?”
湘青道:“孙师叔,如果湘儿没有猜错,备夜邀去艺弟弟的,是‘虬云山庄’孔期山的女儿‘孔美鸾’。”
“哦,会是她?”孙寒冰听来感到很意外。
祈焕艺由店小二带路,来进深后院那间客房,店小二把茶水端上后,拉上房门悄悄的离去。
祈焕艺觉得这间客房,除了传来邻房一丝微细的鼾外,四周一片静得出奇。
他把房门扣上门闩,将桌上油灯的灯蕊剔得高一些,光亮也就大了,一时不想睡,坐下床沿。
就在这静悄悄中,逝去的片段回忆,缭缭在祈焕艺的脑海里…那是前些时候,跟小姐姐湘青,来回川省路上的经过。
自己和小姐姐双宿双飞,旅店客房的油灯下,鹣鹣鲽鲽,娓娓细语。
祈焕艺想到这里时,不期然中嘴角流出一缕笑意出来。
“笃笃!笃笃!”响起轻轻敲门的声音。
“哦,是小姐姐湘青找来这里?”他从床沿站了起来,道:“后院有三间客房,小姐姐怎么会知道我睡的是这一间?”
他走来房门处,正要取掉门闩,又是响起“笃笃!笃笃!”轻微两声。
“哦,不是房门外有人敲门…”祈焕艺循声转脸听去,那是有人在敲窗户。
祈焕艺此一发现,知道不会是小姐姐湘青,小姐姐找来自己客房,不会不敲房门,去敲窗的。
难道是小偷儿?
再是笨的小偷儿,也不会敲窗“问路”!
“那是…”祈焕艺心念闪转,拿起枕边“青霜剑”轻叱声道:“是谁?”
“是我。”窗外的声音,又轻又软。
“你是哪一位?”祈焕艺发现有夜行人找来自己仅止宿一宵的客房,感到很突然。
“我就是我嘛,难道还会是别人?”窗外声音不但轻软,而且脆生生的很悦耳。
祈焕艺听到这声古怪的回答,发觉对方是一个女子,而且这个声音听来依稀熟耳,但对方不肯说出自己姓名,这人又是谁?
窗外这缕声音,轻轻又在道:“祈少侠,快开窗嘛!闭窗不开,这岂是待客之道?”“哦,难道是她?”祈焕艺倏然想起一个人来,把窗扣除下,将窗户拉了开来。
“叭”的轻轻一声,从窗外跳进一个人来。
祈焕艺注目看去,头戴瓜皮帽,身穿短袄衫裤,足登一双布鞋,既不是农耕庄嫁人,也不像生意买卖人,却有一缕淡淡的脂粉幽香。
当他再朝对方脸上存细看去,诧然“哦”了一声,道:“是…是你,果然果你!”
她把瓜皮帽除下,披落一绺细长的柔发,轻轻一笑,道:“你不认识我啦?”
祈焕艺一皱眉,道:“孔姑娘,你怎么这样一付打扮?”
“好玩嘛!”孔美鸾“咭”地一笑道:“这样才不会有人认识我是谁啊!”祈焕艺探头朝窗外看去,外面是条街尾小巷,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他把窗户掩上,移过一张椅子,请孔美鸾坐下。
“孔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家‘周家客店’这一间客房里?”祈焕艺坐下她对面的床沿,一面从茶壶里倒下两杯茶,心里地是百思不解。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道:“有心找你,还怕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