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回合难见胜负,竟被春风一瞬间手到成功,神乎其技,都情不自禁的叫好喝采。
那彭少逸更是羡慕的直滚眼珠。
侯老刚急叫:“老弟不要伤她…”
春风长笑一声:“丑妇污手,岂同女流计较!”双掌一搭蛇骨鞭变成豆腐鞭,碎裂腰断。鞭梢点处,解了贼妇穴道,肃容冷笑道:“你还不服么?没有时间同你废话,好好收拾走吧!你已受到最恶妄嗔怒,犯之必气喘而死。”
说也奇怪,贼妇除了脸上抽搐,似忍受极大痛苦外,不再倔强,怒视全场一眼,匆匆奔向奄奄一息的老潘把他背负起来…
春风上前一踢二贼妇,解了穴道,递过一粒灵丹:“服下可止痛,重新做人去吧!”侯老拱手道:“老弟,真佩服你了。且去歇着,贵友呢?”
春风才想起文奇仍不旦现身,刚要回答,猛听匀匀连声巨震,立时火光冲天而起,异声起自内院,夹着长啸声、劲叱声、尖叫声、房屋崩塌声,纷然大作。
侯老如中鬼击,面色惨变,大吼一声:“有贼!众位兄弟快撤网儿!”大叫:“彭、凃二兄,快助弟一臂之力…”
人已飞跃数丈,急如奔丧。
立时,全场一阵大乱,但见人影纵横,飘忽如电,纷向四面飞驰而去!
事出意外,春风倒呆住了,看侯老头手足无措的慌张情形,必是兹事体大,非同小可,才致失去镇静,乱了章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二老一小,本缠斗方酣,闻声立时住手,小秃子似有所悟,一声怪啸“平地游龙”十余丈外晃了一晃,便无踪迹。
二老互看一眼,似有惊疑不定之色,各展身形,飞扑内院而去。
春风本对侯老之豪快无论大有好感,对关中二老之突梯滑稽更感兴趣。唯感怏怏的是对那病鬼说不出的厌恶。
因他不知病无常劳秋声的来历,随玄灵子入席时,侯老头虽曾以主人身份为双方介见,亦不过草草提起姓名或干脆只提说这位是某某大英雄,这位是某某大侠之类而已。何况当时侯老心中有事,玄灵子和李、霍二人之出现皆是事前末充份准备,大约流言如电,对李、霍二人不利的谣言已传到河朔,李、霍二人又年轻,座上客先人为主,对他俩并不重视。如非正当山雨欲来,强敌压境的暴张情况下,早有人对李、霍二人找碴子,出言轻侮了。待事情演变,一波三折,侯老这边转败为胜,病无常劳秋声影露本门绝技“黑青手”春风便开始反感。
因为“黑青手”列为异派邪教武功,不登大雅之堂,练此种武功的人必须深居穷山恶水,绝壑幽谷之地底,终年不见日光,集各种腐烂禽兽尸体之毒气和地底千古卑湿凝结而或的瘴气设法引入密不通风的地方,内置极厚棉絮,练掌的人自闭七窍,预服秘制丹药,双手浸入预先备好的月癸、黑狗血和蛇、蜈蚣、蝎子等毒物的血液里,反覆打棉絮。
棉絮中已吸满了瘴毒和各种腐尸气,一被血手拍打,便渗透人肌,奇毒浸淫日久,随练者本身内功火候深浅而定威力大小。施展时催动真气,把蕴藏在两臂曲池穴以下的毒气逼出,随着掌风所至杀人,功力深厚的毒气绵绵不绝,越来越盛,连身形都看不出来,周身都是黑气围绕。火候末到的便只有淡淡黑气随风飘散,非穷极目力看不出来,又名“地煞掌”和玄门“大罡掌”一正一邪,不可同日而语,练这种“黑青手”的人便应归入邪魔外道一派。
和白鹰潘鼎的“五毒天魔爪”等于异曲同工,不过“五毒天魔爪”纯粹以五种毒物为主而已。两者相较“黑青手”更为凶毒。因“黑青手”先要收集许多“尸虫”作为调化百虫之用。而“尸虫”乃腐尸人脑中才有,势必挖掘许多坟墓,暴露无数骸骨,实在天理难容。这就难怪双鹰吃瘪在他手上,一筹莫展,技无从施。
黑鹰未及献丑,便告了账。白鹰自恃太甚,冒失出手,自讨苦吃。虽然以毒攻毒,此杀手对付双鹰不为过,毕竟正邪有别,侯老头引为大援,可谓不择手段,不算高明。他那知侯老头除了一身绝学,仗着十八路佛手拐,大力鹰爪,千斤顶纵横五省,所以成名,列为一怪的便是此老不分邪正是非,只凭己之喜怒,能侠能盗。加之燕赵豪气,善用权术拉拢人,利害交替,运用得宜,才登上“北侯”宝座。如以常理忖度,以春风侠心义胆去看他,当然混淆不明,难分这时,云暗月昏,大约兰一更时分,庄院内异声如朝,乱成一片。刚才龙争虎斗之场,却是残花无语,狼藉不堪,寂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