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便宜了“七修”儿。
只见它七头齐上,已把两头猊搭个铁紧。
嘘嘘欢啸过处,夹着两声怒极力竭的怒吼。原来,双头猊已痛极醒转,困兽犹斗,作最后挣扎。
那“独角吹冉”真晦气!被掌力击得个发昏,本已怒极疯狂,野性已发,百忙中一见对头落在虬松上,蟒头一落,便向它颈上咬去。同时,蟒身如影随形,巴巴连响,已扭糖般向它急缠。
不料,双头猊情急拼命,颈环肉带又是它制命所在,保护最严,性命交关之时,已见蟒头咬到,后半身又被另一克星“七修”儿搭紧,已是全身痉挛,好像麻痹,其实已被“七修”吸血。一见蟒头咬到,自送上门来买卖,两颗怪头一缩,肉带便自行收进,右爪一抬,便把蟒头七寸抓紧,左爪又上,便把整个蟒头横着夹紧。一声怒吼,双头忽又暴伸,獠牙怒张,便两口齐张,把整个蟒头咬碎。
那蟒也是性长,蟒头已碎,全身最紧要的七寸又被对头双爪死钳,深陷入骨,快要断裂,那整个蟒身,仍是扫断枝桠,巴的一声,打在两头猊的背上,何止千斤之重。
双头猊吃了一下重的,固然怒极心昏,闷吼连连,六目齐张,毒泪迸射如雨,双头扭转,想把背后的“七修”儿束缚除去。
那“七修”儿正在一快朵颐,饱吸对头之血,猛不防蟒尾打下,有大半力道打在它的右面三个蛇头上,好痛!
却发了野性,不分敌我,三个蛇头一偏,更把欲起而乏力的蟒身搭住,照吸不误。
而“连翘”的毒泪也正喷到,恰巧洒落在蟒身上的三个蛇头上,另四个蛇头则因“连翘”弯头不便,毒泪无法射到,安然无恙!
这全是刹那间事,三种天生恶物各吃制命苦头。
“独角吹冉”最惨,蟒头一碎,蟒身又被同伴“七修”儿吸血,那“连翘”在挨了它一尾巴下击的苦头,双爪加紧用力,闷吼一声,硬把七寸整个撕断,裂成碎洞,蟒头和蟒身分家,它后半段蟒身微一抽搐,便告断气了账!
而那颗快碎的蟒头,还在下落之时,一口咬定一处松干,死了仍不忘一咬!
猛的一声乏力的垂死怒吼,震天价连声暴响,那株千年虬松承受不了巨大压力,竟连根松断,带起碎崖土块,向无底绝壑中坠下。根部崩塌下的崖石,訇訇大震,落底无声,良久始停,可见下面之深。
王屋老怪在力、吴二老和终南三友全力对付“连翘”之时,已知不抄,急怒交加。他原仗此兽赖为臂助,可打头阵,估计以它对付各派长老或万一不敌,要自己动手。用它对付一般江湖人物,可说所向无敌,一般武林人物,单是一见它的卖相也会吓得脚软。将来用处正多,爱如性命,那里肯让它有些微伤亡?
他收服此兽,费尽心力,雄心万丈,自创王屋派,便是想借此兽先声夺人,向人示威,使人认为这样厉害的恶物都臣服他脚下,未有不闻风下拜,不战而降者。
这时,听它怒啸甚急,力、吴等五人已经出手,便知大糟!
刚怒骂一声:“你们这些沽名钓誉的老鬼,这多人对付一只畜牲,简直无耻已极…”
想要脱身驰援,无奈正当以全身内力对付谷天翔之时,好容易把对方逼得有守无攻,自己虽稍胜一筹,已把吃奶气力都用出来了,正当紧要关头,胜负将分未分之际,真急煞人,他一开口说话,真气浮动,便觉得对方掌力增加一些,知道要想脱身,必被对方乘势反击,立时主客易势,变攻为守了。
果然,谷天翔已泄若观火,暗喜老怪已坠壳中,正如自己预计,那能坐失良机,让老怪分身去救畜牲,一声不响,全身功力叫足,迫使老怪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些前后错综的事都在一盏茶时间内发生。
当老怪一听“连翘”怒吼连连时,便知无幸,不死也必重伤,再听虬松坠落巨响,知道完了!
一股无名怒火,一概移到谷天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