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乖乖的回去吧!”
泰山双煞那样毛躁的人儿,都已四十多岁啦!一听老秃子提起他俩亡父石鼓叟,翻出乃父昔年和其他七派渡海闹桃源的事儿,又恼又怕。听老秃子充长辈,把自己兄弟当作婴儿呼叱,气在心内,却不敢些微倔强,只有唯唯。
老秃子低低一啸,一声驴叫,得得而来。
他跨上驴背,向天台三老、终南三友等一举手:“栾因老尼硬要扯出什么临潼会,有兴的何妨走一回!力老儿,你们三个老家伙的宝贝贤徒和芬如老尼姑门下一笔糊涂账,好好算清,听说老尼姑已经下山来找你和广慧老木鱼咧…老羊儿!走哇!”
桑老怪一跃而起,把背上剑匣递过:“秃翁既知细底,今夜三更天仍在这儿碰头好哇!”
老秃子呵呵道:“倒忘啦!你这老羊儿可上不得市面罗,就今夜好啦!”实在的,以绿袍魑魍怪相,白天同行,见人不得。
一拍驴屁股,它蹦几蹦,转眼消失蹦去坡下密林中啦!
终南三友苦笑着,苍松叟举手道:“诸位道友,不嫌简陋的请到蜗居小憩,使愚兄弟一尽地主之诚。”
色空上人冷笑一声:“今天被老秃贼瞎闹,老夫等算是认输,这笔账总有算的时候哩,有兴的请到南荒一行,五岭或武彝,随时接驾!”
这老邪色厉内荏,没好气的和无我居士等头也不回的溜了。
谷天翔哈哈一笑:“是嘛!等你们养好伤,咱们又有空,到时再不见不散好咧…苍松老儿难得留客,好吃喝不可错过,折腾了一阵,谷老三已蛔虫大唱空城计咧。”
泰山双煞和另外几位武林高手勉强笑道:“多谢主人盛意,咱们有缘再见,山不转路转,日后再造扰可也…”
纷纷拱手而别。
力老沉吟道:“剑儿落入老秃翁手上,倒可放心,三位道友也是,近在咫尺,为何不占地利之利?如早取去,也不致惹鬼上门…事情还不算完呢,老朽到附近看看,不放心那几个娃儿,老二、老三可和三位道友先走一步。”
终南三友相视苦笑,欲言又止,肃客先行。
谷天翔摇头道:“真邪门儿!今番的事,蹊跷多着哩。那老羊儿怎么预伏在下面?又怎能轻易的把剑儿取到手?刚才,老秃贼又和他打哑谜儿,都使老谷头麻,管他哩,先打发五脏庙再说。至于奇儿,如真不争气,死活由他去!免得老谷心烦,一掌把他劈了!”
苍松叟微哦道:“凡事必须弄清事实再下定论,李贤契想不致有违三位道友之教…听说广慧大和尚的徒儿和他在一起,就这么办,吴、谷二位可和老二、老三先回,老朽和力兄到附近走走即回。”
六老相视一笑,走啦!
天狼峪上,又是一片荒寂。
终南山里,仍是山苍见秀,水活生灵,彤云抹雾,日丽风和。
天马行空力钧和苍松叟二人互一计议,决定分头在二十里以内探勘一下。如有余迹可寻固佳,否则,只有等下再商议。
两人心情不同。
在苍松叟是碍于身在地主,今番一场纠纷,虽起于天狼峪剑气,以致各路高手云集,如出在别处名山,也是一样,不能说被人欺上大门,没有气魄。
但,依照江湖礼数,身为地主,让人来去自如,入山寻宝,已尽优容。如果反被人嘲弄、辱骂,又不能奈何人家,则太丢面子。好比游山的人在屋外过路、吵架,主人不加理会就是。如果游人吵进屋内,对主人无理取闹,喧宾夺主,形成鹊巢鸠占,主人如果不能力逐恶客,就算无能。
苍松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好生难受。何况,终南三友,身份甚高,平时受江湖推崇、尊敬,一朝被人轻视而只好忍气吞声,其味可知。
再加上天台三老门下负伤本山,说起辈份、渊源,还是有关系的后辈,在昨夜强敌云集之下,是否另有高手入山?中途难保不出意外岔子,当然要尽人事查个水落石出,才好向同道交待,不致愧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