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新语声刚落,忽听宣镇东厉声骂道:“无耻小辈,暗算胜人,得了便宜卖乖,老夫不屑和后生小辈一般见识,迟早到天竺找老怪算账!”
王奇新被宣镇东揭穿阴谋,再也无法耀武扬威下去,面露悻悻之色,纵回台来。
萧氏三侠,因他再不好,乃是帮助自己的人,满面笑容,连声称谢。
王奇新经三侠这样安慰,心中确实舒畅很多,含笑点头,坐回原位。
但他偷眼一看雪梅时,心中不禁冷气直冒,几乎使他心胆皆裂,暗骂道:“贱人休得如此高傲,你以为和李晓岚小子,就大事定夺了?时间还早着呢!”
此时,因双方未派人出场,使这广场上暂时保持一种沉静的气氛。
经约盏茶王夫,张逸叟走至萧氏三侠跟前,低声说道:“阴司秀才韩当,更较巫勤可恶,三弟何不指名索战,先把这罪魁祸首除去!”
三侠萧清含笑点头道:“张兄说话极是,小弟亦有此意。”
说着,将身站起,向东西台拱手为礼道:“双方误会,起因于小弟寻觅李晓岚世侄与韩朋友争执,追源祸首,我二人实难辞咎,是以,敬请韩朋友出场,由我二人,了断此一公案。”
阴司秀才韩当,深知东台对头,无一好惹,因此噤若寒蝉,半句话亦不敢讲,此时三侠萧清,指名索战,他内心虽然畏惧,却不能不硬起头皮,勉强出场。
这才自座上站起,缓步走至台口,阴恻恻冷笑道:“就这么说,我韩某一定奉陪!”
韩当把话说完,将背上尺五寸长的判官笔摘下,纵落广场,展开全身功力,一招“云龙三现”纵起十七八丈高,倏然身躯倒转,改直为平,双掌往后挥动,两足伸缩不停,宛如一只大鸟般,朝比武台上扑去!
东西两台群雄,见阴司秀才韩当,出场时露出这手“云龙三现”不仅身眼步法都见功夫火候,中途又未稍停,一口气飞越旬丈宽的广场,心中亦暗自赞叹,韩当的功夫,果然不凡。
当阴司秀才正以“云龙三现”轻功,横越广场时,西台上的三侠萧清,亦将全身功力运起,展开数十年浸淫的少清踏虚而行身法,双足微点台面“列子驭风”凭藉丹田一口真气,全身笔直,身躯不见丝毫晃动,距地丈许高,朝比武台上,平飞过去,乍看并无奇处,但是,着地时,却越过阴司秀才前面。
东西两台之人,无论是敌友,见三侠萧清露这一手轻功,比阴司秀才犹高一筹,立时响起一片喝采之声。
阴司秀才身刚着地,乍闻轰雷似的喝采声音,尚以为是对他而发,不由精神陡振,面露得意之色。
转身朝东西两台,含笑拱手,方欲指名索战…。
蓦听身后萧清的声音说道:“韩朋友!你祇顾当众炫耀轻功,却把我这个好朋友丢在身后,未免说不过去吧!”
阴司秀才闻声后顾,见三侠萧清,正好整以暇,站在他的身后,如非出声说话,他尚浑然不觉,不禁大吃一惊!
这才省悟,原来众人喝采的,乃是萧清,不由得脸红过耳。
萧清内心中对他厌恶,说出的话,自然难听,看出他面露惊讶羞愧之色,故意奚落道:“韩朋友的轻功,令人钦佩,能赢得了众英雄的喝采,实非偶然,少时尚望不吝赐教才好呀!”
阴司秀才听萧清说话奚落,气得面色由红转青。
萧清拂髯微笑道:“自己绝学,不愿轻易示人,实乃常情,如不愿赐教,在下绝不勉强,何必气成这个模样呢?”
阴司秀才亦知临城三侠,以萧清最为嫉恶,今天对自己尽情揶揄,足见他的内心,是如何的痛恨自己,今日冤家路窄,就知必不善罢甘休,想到生死开头,不禁心胆俱寒,除了专心一志,加紧准备外,任萧清如何奚落,毫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