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那里听过,但因印象不深,一时间,想它不起,凝神注视深壑发声处,不见人影,内心暗暗惊异,开口道:“多蒙关切,不胜感激,不知是那一位前辈,能赐示否?”
当时未听有人答话。
麻姑深感诧异,注视深壑,连问两遍,仍然未听有人答话,不禁万分狐疑,反覆思索一阵,实想不出所以然来。
当她正站在山顶发楞之时,忽听对面山岭,传来一声清啸,那声音清悦异常,似乎离此尚远。
麻姑循声注视,并未发现踪迹,祇听壑中男人道:“小姑娘,事情甚为紧急,来人武功甚高,敌友难分,你赶快到横梁上,然后朝左面贴着山壁纵出十丈远,顺山壁下降,约三十丈高,以‘燕子穿帘’身法,就可到达我的居处了。”
麻姑依言纵落横梁上,略为打量地形。
耳听壑中人急促的声音道:“时机稍纵即逝,要快!”
麻姑听壑中人如此惶急,心中亦甚着慌,那清啸的声音,亦愈来愈近了,再不容许她有犹豫的机会,急忙提气轻身,往壑中纵落。
下降三十丈,按照壑中人所说,双掌一分,两腿微微伸缩“燕子穿帘”招术,往山壁投去!
目光所及,但见山壁有一座高大的洞门,门口有一条三尺宽的石梁,朝对岸伸延,石梁上,站着一个白须白发,年约七旬的清瘦老道,正睁着精光灼灼的眸子,仰首眺望,面露惊讶之色,见麻姑到来,忽转喜容。
麻姑纵落洞口,急忙回身朝老道合十施礼。
老头颔首微笑,将手一挥,倏地纵目朝上扫了一眼,急忙飘身入洞,不容麻姑开口,拉着她的手就走!
入洞不及十丈,那清啸的声音,似乎已来到对岸壑边。
麻姑听出啸声甚熟,足步一停,老道不容分说,拉着她的手道:“大雪山因广成子藏珍古玉符出现,冰魄玉蟾亦快成形,是以高手云集,互相抢夺,不十分拿稳,少惹麻烦。”
麻姑听老道说得那样慎重,又看出老道神态,似乎功力甚深,不由不信,祇得随着老道,往洞中走去。
转了两个弯,方才来到一间圆形洞室内。
这洞室方圆亩许,高约丈许,陈设简单,除了两张青石榻及炊具丹炉外,其他别无长物!
老道坐定后,命麻姑在石榻落坐。
麻姑含笑点首,恭恭敬敬朝老道叩头行礼,问道:“老前辈面貌甚熟,好似在那里见过!”
老道闻言,面现惊讶,纵目凝神谛视,说道:“你曾在何处见过我!”
麻姑道:“似乎在豫鲁边境。”
老道沉吟有顷,忽然敞声大笑,自言自语道:“哦!是了!’麻姑感觉老道脸色有异,迷惘地望着他。
老道扫了她一眼笑道:“小姑娘,你认错人了!”
麻姑仔细打量一下老道面上,越发感到惊异,怔怔地望着发楞,不知所措。
老道解释道:“三十年来,我从未离此一步,几曾去过豫鲁?”
麻姑半信半疑,睁目谛视道:“真奇怪,后辈所见道长,与老前辈一般无二!”
老道沉吟一下,答道:“有这般事吗?”
麻姑将在吕陵店,曾见卧云道长,被一个灰衣矮瘦人挟持西行,及此来大雪山,主要寻访卧云道长之事说出。
老道闻言,面上掠过一丝惊讶之色“哦”了一声。
麻姑问道:“雪崩前,晚辈正向玄冰地狱疾驰,听得身后有人呼唤,刚想回头,雪崩就开始了,听那声音,好似和老前辈相似,莫非是老前辈么?”
老道点点头道:“正是!”稍停片刻,复继续说:“当时因相隔太远,无法抢救,又因避免踪迹泄露,是以匆匆回到这里,我尚以为你葬身冰壑哩!”
麻姑道:“祇差一点。”
老道叹息说:“真是万幸!”
麻姑问老道法讳。
老道答道:“贫道星云,你所说的卧云道长,乃我的同门师兄,他就住在对岸岭脊南端,距此不过百余里路,几十年前离开旧居,从此断绝音闻,不想他又被人挟持来大雪山,我当协助你们寻觅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