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上前相询,王老前辈因见不惯他们在山东境内横行,欲凭其卓越武功与群贼周旋,我知他武功,恐非其敌,再三相劝,请他来三侠庄聚会,但老人家坚持非去不可,小弟不敢刻意拦阻,祇得暗中尾随身后,藉林木掩映瞧探,王老前辈刚到庄门,就与红云罗汉碰头,仅三言两语就动起手来,对拆十招,被红云罗汉掌力击伤,仓皇逃遁,我迫于救人,祇得招呼宝驹,将他挟起逃走,幸而红云罗汉等人,太过自恃,未加追赶,我才从容逃回。”
萧隐等在他们兄弟讲话时,已经纷纷离座赶上前来,俟逸尘把话讲完,萧清这才开口道:“你这孩子为何不更事?不先救人,反而喋喋不休,万一王老前辈因伤致命,我们还能见人吗?”
萧逸尘面带惶急,方欲把王越峰挟起,往厅后走去,张逸叟急忙挥手止住道:“不用费事啦,王老弟已身死多时,回生乏术了!”
众人闻言,不禁大惊!尤以萧逸尘,因亲见王越峰受伤不重,一直挟到这里,身体犹温,那里像是气绝身亡的样儿,内心自然不相信,面带迷惘之色,怔怔地望着张逸叟发楞!
萧清见他这般神态,笑骂道:“騃子!张伯伯老眼不花,还有甚么可疑的?”
萧绝尘亦接口说道:“逸弟,赶快把王老前辈放下吧!”
萧逸尘依言行事,将王越峰尸体,平放地上。
张逸叟纵目谛视,见王越峰胸前有巴掌大一块焦痕,红云笼罩,通体赤红似火,与昔日梅桐受伤情景,完全一样,不由悲喜交集,虎目中掉下泪来,颤声对天说道:“大哥英灵不远,已发现你仇人的下落了!”
说时,以无限兴奋的心情,跪拜于地。
厅中群雄,除却萧氏三侠和晓岚,四人知道底蕴不足为怪外,全被张逸叟这种失常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
半晌,张逸叟才把心情平静下来,敞声对晓岚道:“岚儿!经此一来,不但知道你梅伯伯仇人乃是凶僧顽空,就连汝母的死因和汝父及梅伯伯,被迫离开天门旧居,隐迹此间避祸的缘故,全都澄清了,希汝到了后日,红云罗汉来此赴会时,千万不能让他逃走,以了却多年的血海深仇。”
晓岚跪在张逸叟面前,眼含痛泪,恭聆教训,直到张逸叟把话讲完,方才颤声答道:“叔叔放心,岚儿遵命,后日之会,不仅红云罗汉罪在必诛,就是随行诸贼,亦不容许一人漏网。
晓岚说话时,剑眉直竖,俊目圆睁,炯炯精光,远射达尺许。
群雄见晓岚任般神态,知他愤怒已极,令人生畏,暗暗赞叹道:“凭他这样气度神威,玉莲大侠耸号,实非冤枉。”
晓岚因怒极心昏,虽未发出悲泣之声,但内心的苦痛,实非常人所能忍受,是以昏厥在地。
雪梅、麻姑急忙抢上前去,把他抬至东跨院居处为其施治。
晃眼已至冬月二十日,从辰时开始,三侠庄早已全体动员,迎宾接待、备酒治筵,忙碌异常,派出去的守望探子,飞骑驰骋,往来不绝,萧绝尘、萧逸尘兄弟,则伫立在迎宾亭上观望。萧氏三侠、张逸叟、李晓岚、雪梅、麻姑七人,陪着侠义道朋友,在大厅中相候,所有女眷则全部守在内院,不准露面。
晓岚临时想起这些盗贼,都是无耻之徒,雪山老魅又是卑劣阴狠家伙,万一事败,乘机侵害女眷泄愤,如何得了,忙将心事对张逸叟说出,张逸叟亦深以晓岚所虑极是,点头赞好,并问道:“依贤侄应该怎样办?”
晓岚道:“最好分出一人在内院防守。”
雪梅、麻姑知晓岚所说分出一人乃是指自己,不由对看一眼。
晓岚和雪梅轻轻耳语一会,雪梅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点头称是,匆匆与群雄告别,移步往后院而去。
麻姑见师兄将雪梅遣去防守内院,面露高兴的神色,晓岚知她心意,笑道:“师妹少要高兴,万一有贼人在你手下漏网,看你有何面目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