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了。
侠青此刻也真窘极,不知如何解说才好,只得又呐呐道:“请…请恕…”白雁晏秋凤见侠青一脸惶愧窘急之相,这才眉梢儿垂了下来,眼儿也眯了,只觉心头那一股嗔怒之的气,登时化为乌有,却仍还故作佯嗔薄怒之意道:“你这人哪!不知被什么郡主姑娘勾掉了魂,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上那有一点人家的影子…”
她这一嗔,说溜了嘴,竟将自己的妒意表露出来,不由得:“哎呀”一声,脸又红了,羞窘得垂下粉颈,不敢抬起头来。
侠青这才恍然大悟,却也窘住,只能呐呐地道:“是我不该,是我不该!”
他一口气竟连说了五七句,还不住口。
白雁晏秋凤被他逗引得乐了起来,一双眼儿又偷偷地透过睫毛,向侠青瞄去。
侠青却正惑然地向她痴瞪着眼。
白雁晏秋凤“嗤”地一声笑,娇柔地抽出手绢来掩住嘴,樱桃乍破,微露丁香颗,笑得好不嫣然。
那曳地长纱,因她腰肢乱颤,玉臂轻抬,也飘呀飘地,顿又似绕身烟雾氤氲,她那婀娜娇躯也若隐若现,浮沉烟雾之中。
只听她娇脆甜甜地声音,又在说道:“也不怪你!想必是那郡主定有天仙般美貌,才值得你这般魂不守舍,失魂落魄。”
侠青老实地道:“她的确也有晏秋姑娘这般美貌,和你宛如一对姊妹花。”
白雁晏秋凤被侠青这一捧,心花怒放,暗自沾沾得意,遂将一腔嗔妒,全置脑后,笑对侠青道:“我还没谢你出手相救呢!”
侠青忽然正色道:“清宫人手甚多,姑娘虽然技艺超群,仍难以寡敌众,今后莫再擅自闯入,到那时未必再有…”
说到这里,顿觉措词欠妥,立将下面要讲的话咽了回去。
白雁晏秋凤何等巧慧,岂有猜不出侠青要说的话,因她此刻一往情深,对侠青全然生不出恼意,反娇笑地道:“你不说,我替你说吧!你要我莫再擅闯清宫,以后怕没有你这样的高手出手相救,是吧?我向你约定,绝不独身再闯清宫便是!”白雁一派天真无邪,坦真爽朗地答话,侠青不但毫不轻视,反而甚是佩服她的不效世俗女儿的虚伪矫饰之态。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一对,俱各心里明白,相视一笑,并肩向戚同的宅院驰返。
且说凤英在淫魔太阴神君魔掌之下,眼看即将失身,被老魔蹂躏玷污。
她空具一身功力,此刻全身绵软,使不出半点抗拒之力,甚至连想嚼舌自绝,也无法挣开上下两排的贝齿,只剩得汩汩两行凄苦珠泪,和在心中暗祷侠青能及时来相救。
蓦然,耳际闻听“叮呤呤”一阵铃声响,淫魔太阴神君突如触蛇歇一般,骤然放开怀抱中待宰的羔羊凤英,一跃而起,如有所待。
凤英动弹不得,只能屏息侧耳倾听,不论有何事发生,她总算暂免被淫魔摧残。
只听太阴神君极为震怒,厉声喝问:“谁人大胆,惊扰本君!”
此时,似有人推门而入,颤声禀道:“启禀神君,神宫顶上来了不少大内卫士,似在四处搜索,恐有不利于本教!”
太阴神君勃然大怒,喝道:“你们这般胆怯无用,也不打听明白,就来打扰本宫好梦。要知这西山在京师城郊,大内卫士来此也不为怪,谁说便是来搜索本教神宫的!”
说到这里,口气突暴戾续喝道:“你这等无用东西,留来何用?”
只听一声凄厉惨叫,凤英料知那来报讯者必是太阴神君因好事被阻,盛怒之下,施用辣手惨戮。
又察觉那人惨呼之声,与先前那碧眼人穆林遭那易长老以“化骨幽磷掌”屠戮的惨号声一般无二,心中一惊,莫非太阴神君这淫魔使出的也是“化骨幽磷掌”那么他可能就是欧冶道人所念念不忘的仇人了。
她忽然又悚然惊觉,这来报讯之人既被太阴神君所戮,这老淫魔岂不又要向自己肆行淫虐,不禁又急出一身冷汗来。
忽然“叮呤呤”的铃声又作,凤英心中又为之一宽。
太阴神君却声音更见暴戾,厉喝:“又是谁?不知死活乱发警讯!”
后来之人显然是发觉前一个报讯之人遭太阴神以“化骨幽磷掌”处死的惨象,吓得心惊胆裂,声音发颤,结结巴巴地道:“启…启…禀…神…神…君…”
太阳神君怒不可遏,声音益为暴戾,狂喝道:“什么事?还不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