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人亡,但留名在”的心理,再加上帮规的限制,只有硬着头皮一拼。
那手握八角鎚的魁梧大汉,首先哈哈一笑道:“姓白的,你今天不找上门来送死,本帮也要寻你,桐城外丘陵岗之事,你总不会健忘吧?”
那一旁的几名彪形大汉,也齐声狂吼道:“今天咱们留下这小子项上人头,为咱们红旗执法和铁马堂堂主报仇!”
白斌只冷笑一声,一言不发。
此时詹天伦才阴森奔的开口道:“姓白的,昔年绝冰崖那段公案,谁是谁非,且不管他,你于前夜叉伤我风云堡的人,击毙飞燕铁笔穆和,却未免心黑手辣了一点吧!”
白斌朗笑一声:“詹天伦,你是癞蛤蟆打呵欠,也不衡量你自己,你除了依靠鬼蜮技俩,还能拿出什么真凭实学跟白某比个高下呢?”
三尺毒君呼廷猴道:“詹堡主,和这等小子,说什么废话,手底下见真章就是了!”
众人闻言,齐声叱喝助威,金环瘟君詹天伦微微颔首,一摆手道:“白少侠,里请!”
白斌傲然点头,昂首向堡门内行去。
来到一片细沙铺地广场,各人皆一齐停住,原来此广场除了四周为无数小土堡围住外,唯一出入就是这条黄泥大道,唯有一座较高大,用青石砌成的房屋,却在数十丈之外。
白斌双目倏张,沉声喝道:“时已不早,詹大堡主,就在此处动手如何?”
詹天伦慨然应道:“如此甚奸。”
说罢,一脱长衫,一个身躯粗犷的黄衣人已抢前一步,霹雳般喝道:“白斌,你少卖狂,你以为你在什么地方?”
大袖一拂,白斌看也不看那人一眼,冷森的道:“滚下去,这里没有你插咀之处!”
那黄衣人一怔之下顿时神色大变,他额上青筋暴起,喘息粗急,涨红着脸,愤怒至极的将两条又粗又短的手臂发缓提起…
嘲弄的一笑,白斌向詹天伦道:“詹大堡主,你风云堡平素的礼教便是如此么?”
詹天伦目光不斜,严峻的道:“车亮,你身为总管,应该明白现在不是翻睑的时候!”
叫车亮的粗犷汉子怒目瞪视着白斌,却不得不硬生生将一口乌气憋了下来,空自在一旁烧着心火。
这时,金环瘟君詹天伦缓缓地道:“白斌,当今两道武林趋势,如今明显的摆在眼前,因为武林江山不能统一,便冲突时起,经常发生流血纷争,已经拖延了许多年,自你稚童年代时起,便是如此了…”
顿了顿,他看看白斌,又道:“自从绝冰崖那一次决战之后,表面上看来武林形势渐趋平和,但暗中却仍在蕴酿着,家师为了江湖同道能协同一致,永仰有依,更为了未来的纷争平息,步调一致,不惜千方百计,甚至降尊纡贵,将武林武奇网罗于本帮之内,便是定得一个统制的盟主,推定一个发号施令的人物,老实说…”
他踏上一步,深沉而有力的道:“这些不用其他杂帮小派来推举,江湖一脉流传,力量的雄厚便代表一切,放眼当今武林,七大门派人才凋谢,武当、少林门户之见太深,闭关自守,不肯挺身而出以担大任,放眼武林,除了本帮能当此大任之外,其他莫属了…”
直挺挺的站立着,有一股宛能撑起苍天的意味,詹天伦又缓缓的道:“但是,眼看即将实现的祥和,却被你破坏了,你先挑本帮桐城分舵,再截杀本帮铁马堂弟兄,造成一片血腥,这些都是本帮所不甘忍受的。”
白斌微微一笑,道:“说下去!”
詹天伦冷沉的道:“因此,放在眼前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和平协商,一条嘛,便是诉诸武力!”
双目暴张,詹天伦又道:“现在,便看你选择那一条路了!”
白斌缓缓的道:“如若是协商,詹天伦,你能作得了主么?”
詹天伦冷笑一声,道:“你这是多此一问,白斌,你明白我们要求是什么?但我再赘述一次也无妨,我们要求的是你投效本帮!”
豁然大笑起来,白斌摇着头道:“你,詹天伦,你不知道你正面对谁说话么?果报神的义子骥随人后,供人驱策,对整个武林江湖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呢!”
詹天伦冷森的道:“那么,只有诉诸武力了!”
神色一沉,白斌含蓄的道:“詹天伦,你听着,这混沌的江湖,说穿了,原本就是一个宠大的竞技场,也是一个用各种方法谋求生存的大圆环。人,自出生到老死,除非他不愿活下去,否则,就必须谋求生存之道,要活下去的方法很多,而谋生之道便各有不同,每一种方式皆适异,但结果却相同,都是为了过完这长短不一的一生。义父他老人家从不想以流血及暴力统领一切,也不愿节制他人行动,他只依武林生存传统做下去,我承袭了老人家的衣钵,也承袭了老人家的传统,我不愿受束缚,不愿在头上顶起牌子,就像义父他老人家不想对别人这样相同,詹大堡主,这就是我要说的了。”
阴沉着面容,詹天伦道:“如此说来,你是不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