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做贼心虚,甘妮卿已然是被人捉着短处,虽是满腕愤怒也发作不得,乃按捺着性子,柔声道:“一切你都看见了?”
甘青黄点点头,这才抬起头看了甘妮卿,慢道:“你及我爹,两人行动均落在我眼里。尤其姐姐忙了半天,害得我也陪着辛苦了半夜,困死我了!”
说着,打了个呵欠,故做出娇弱无力,媚人姿态,令人不禁五脏翻腾欲作三日呕。
甘妮卿娥眉变皱,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道:“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黄女神环眼一横,故作一个媚态后,不回答她的话,反问道:“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甘妮卿一楞,答不上来。
青黄女神将搂抱着的公羊见紧了紧,双手中、食二指,仍按在左右乳根穴上没有放开,然后继道:“你知道这个汉子是什么人?我爹为什么要将他关起来?”
甘妮卿如斗败了的公鸡,只好低声下气,回道:“他叫公羊见,来历我不清楚,更不知道他同伯父有什么过节。”
青黄女神抬起环眼,微哼一声,道:“姐姐知道我爹一生从没有这样折磨一个人,可是…”
甘妮卿点点头,可不是,一声雷甘乃常虽然性情急躁,但在江湖上从没有狠毒的对待一个人,故他的声誉极好。
青黄女神接道:“我爹这样来对待这个汉子,我想这是他生平破题儿第一遭。由此可见,这汉子同我爹结的梁子之深了!”
公羊见年纪不过十七,青黄女神口口声声叫他汉子汉子,倒把他叫老了许多!而且一个黄花闺女,喊出汉子两个字,近乎粗鲁一点。
甘妮卿不安地,道:“我可铸成大错了,妹妹帮个忙,不要声张,我将他送回秘室就是!”青黄女神“噗哧”一声,笑道:“看来姐姐胆子挺大,现在又变得这么小于!我问你,你将这个汉子偷了来,为的什么?”
甘妮卿不禁脸一红,她虽然放荡成性,但公开被妹子指说偷汉子,这话听来也不免有点刺耳!
她忸怩支吾地答道:“姐姐不过…是一时好奇,糊里糊涂做出此事,究竟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青黄女神笑道:“假如你是为了好奇,就应罪该万死,我做妹子的可不饶你,得告诉爹处理。如果你另有原因,也许我会同情你放过一遭。”
公羊见只是一个结壮倔强的十七岁少年。人并不生得英俊秀美,甘妮卿如果直说出是为了爱上他,岂不教妹妹甘青黄笑掉牙。
她默默地无法答得上来。
青黄女神又笑道:“这汉子虽然没有我们师哥生得神采飘逸,却也长得结实令人喜爱…”
她仰起头朝窗外看了一眼,继道:“此时快到四更,时间不早了,好吧,我做妹妹的帮你一个忙,不向爹告密就是,不过…”
故意顿一顿,接道:“不过,这汉子多少有点令人喜爱,我们成全他好了,将他击毙,免得活着受我爹的折磨。”
说着,突然举起蒲扇大的右掌,向空中一扬,就要向公羊见脑门拍去!
甘妮卿知道这个妹妹心狠手黑,说得出做得到,一见她要将公羊见击毙,吓得忙叫道:“妹子不可这样!”
青黄女神将要落下的手,停在空中不动,环眼——睁,问道:“你是舍不得?”
甘妮卿嗫嚅地,道:“我不愿意他死。”
青黄女神一笑,收回手臂,道:“姐姐为什么不干脆说爱上了他哩?本来,这人也有可爱的地方,你不拦阻,我也舍不得下手呀!我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唬吓唬你而已!”
甘妮卿知道这个妹子不是个好相与的,她这么做,必有所而为,乃叫开她说道:“我并不真心爱他,只是觉得这少年新鲜,够刺激,妹妹如果要他,送给你好了!”
青黄女神又是“哧”地一声笑出口来,道:“我已经是个母夜叉,如果再配上这个丑八怪,真叫天下人笑掉牙,我才不要哩!说正经地,还是让给你,尝尝够新鲜够刺激的味道吧!”
甘妮卿脸一红,问道:“这样说来,你不向伯父告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