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澜的座位上。
将手中一个血淋淋的包袱往桌上一扔。
大家醉眼朦胧,一个个斜睨着她,搞不清她究竟要玩什么把戏。
这种吓唬人的破招,吓唬得了别人,可吓唬不了唐门。
那女人淡淡地道:“不好意思,他来不了了。”
在座的有好几个人认得这是慕容无风新娶的妻子,楚荷衣。
那个把他从唐门地牢里救出来的女人。
“老大怎么了?”意识到事情有可能是真的,唐淮的声音不禁有些发颤。
“他死了。这是他的腿。”荷衣指了指那个包袱。
“唐五呢?”
唐五一向是在唐大身边的。
他是专门给唐澜出谋划策的人,武功也很惊人。是唐家四大青年高手之一。
唐门的各种“新兴计划”几乎都出自唐五之手。
“砰”的一声,荷衣将另一个沾着血的包袱扔到了桌上。
不用解释了,那只是个布包,从外面就可以看出那是一条腿的形状。
那包袱并没有系牢,一只脚露了出来。
唐浔垂下头,流下了眼泪。
唐澄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道:“你…杀了他们,还敢到这里来找死?”
那女人冷笑一声,将一粒鲜红的药丸丢进桌上的一个空碗里。
那药丸在碗中象色子一般地滴溜溜乱转,停下来的时候,却立即变成一堆红色的粉末。
“小心她的迷药,这是‘欢心’!”唐三倏地站了起来,大声道。
女人冷冷地道:“我有两条路,由各位选。第一条,想要自己腿的人都退下去,那天给慕容无风动刀的那个人留下来。或者,大家都留下,每个人都给我斩掉一条腿。”
她接着道:“这是‘欢心’不错。我已扔了一粒到油灯里。药效很快就会发作,大家还是快些做决定。”
话音未落,唐三已经柱着铁杖飘出了大门。
“我先走,我只有一条腿。”
霎时间,人影闪动,桌上的人忽然都不见了。
只剩下了唐潜。
荷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刀,道:“是你?”
唐潜苦笑:“既然他们都走了,当然是我。”
荷衣看着他,目中充满讥诮:“你一定得到这种时候,才会明白谁是你真正的朋友和亲人。”
唐潜淡淡地道:“他们走,只不过是认为有我一个人对付你,足矣。唐家的人一向彼此容让。”
虽这么说,谁都听得出,他的话只是自嘲。
他接着道:“我虽未动手,动手的那个人却与我有关。”
“怎么说?”
“他是我父亲。我刚刚接过他的职位。你想必也知道,刑堂的职位是世袭的。”
“你父亲是隐刀先生?”
唐则号称“隐刀”江湖上地位尊崇,是唐门上一辈的神话人物之一。他的刀在当时的江湖,一直排在前三名。
“不错。”
“潜刀先生是你的母亲?”想了想,荷衣又问道。
在江湖上被称为“先生”的女人并不多,何潜刀可称为一代刀法的宗师,也是江湖上最有名的传奇人物之一。
“我的名字取的就是其中的一个字。”唐潜微微一笑道:“你并没有放那颗‘欢心’,可对?”
在这种情况下,他好象还是保持着一种彬彬有礼的态度。
她不再奇怪唐潜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刀法。
能得到隐刀或潜刀之中任意一人的真传已属幸运。何况是这两个人同时手把手教出来的儿子?
不过,他是个瞎子,这一点实在是很可惜。
“这么说来,我似乎该去找隐刀先生算这笔帐。”荷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