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天煞星”以蒙面客的姿态介入范家的恩怨中自然也是情在理中。
可是庄亦扬利用孟家别业地下室作恶又做何解释?
花灵明知蒙面客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任务与目的,为什么蓄意隐瞒,她的用情,示爱,岂非全属虚假?
月亮更斜,蟾光一片凄冷。
古二少爷回过神,主犯已明,他决定了行动的步骤。
于是,他也离开。
谷城。
酒店。
古二少爷又犯了老毛病,一个人独据一张八仙桌,满满一桌子莱,他只吃面前的,而且吃得很细致,相当斯文。他这叫看菜,是摆了看的,稍远的他半筷子都没动,所有在座的酒客全为之侧目,就算是纨挎子也不必骚包到这种程度,一个人竟然点了八个大汉也吃不完的菜肴,但看上去他又不像失心疯的样子。
“二少爷!”脆生生的呼唤。
花灵一阵风旋进了座间,还夹带着一股异香。
“坐吧!”古二少爷指了指对座。
花灵坐下。
小二立即加了杯筷。
花灵满不在乎地自己斟上了酒。
这么美的少女光临,当然又引起酒客们一阵议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古二少爷问。
“当然知道,小地方,人少眼睛多。”花灵笑着说。
“说的也是!”古二少爷陪着笑笑。“我判断玄玄和妙妙或者是你,总有一个会现身陪我两杯。你来得正好,我想知道香君怎么回事。”
“很奇怪。”花灵敛了笑容,粉腮沉了下来。“她有时候像是有些清醒,脸上有了表情,但一问她她又回复如故,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就像这次,她忽然出走,上了朝阳峰,把你当成庄亦扬,还记起了小虎…”
“我看她是偶尔有了记忆,有天可能会完全恢复。”
“但愿如此。”
“她现在怎样?”
“跟平常一样,一个人枯守在房里。”
“门士英人呢?”
“在家的时间少,外出的日子多,因为…”花灵话声停了停才接下去道:“香君有了身孕,所以,他们很少亲近,有,也是相对无言,香君没有反应的能力,门土英开口也等于是自言自语。”
一条人影突然出现在桌边。
“二少爷!”
“噢,玄玄,你怎么来了?”
“发生了件意外事。”
“什么意外事?”
“香君姑娘离家出走。”
“啊!”花灵霍地站起身来。“什么时候的事?”
“没多久,掌灯时分,是妙妙发现的,她已经追上去,要我来通知二少爷你们,香君姑娘还带了匕首。”
“这…我们…”
“这么着好了。”古二少爷也离座而起。“既然妙妙已经追踪而去就绝对脱不了线,我跟玄玄马上行动。”目视花灵。“你回府去坐镇,万一有事也有个联络的对象,注意一点,慎防庄亦扬玩花样,香君最近的古怪行为不用说定在他掌握之中,说不定就是他捣的鬼,他曾经跟一个叫竺士彬的草药名家共研过《毒经》,花样百出,这点不可不防。”
花灵点点头,她没有话说。
会了帐,三人离开。
出城不久,古二少爷与玄玄便发现了妙妙所做的指标暗号,所以两人的行动便有了依循,免了盲目摸索之苦。
月明星稀,赶起路来还真写意。
一个更次之后,来到了一座年久失修的道观,指标到此为止。道观占地很广,院落层层,古柏苍松在月光下不见其雄伟,反而衬得此地一片阴森。
妙香君夤夜奔来这种地方何为?
古二少爷比了个手势,两人分头进入观中。
观里供奉的神像都已蒙尘,香炉缺耳断脚,供桌东倒西歪,神龛彩缦已成破布,零披碎挂,墙壁大半剥蚀,满阶的蔓草苔藓,霉湿之味扑鼻,夜宵蝙蝠不断穿梭,还加上刺耳的怪声…败观破庙就是这般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