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苦是一方面，神的痛苦更是远超极限。

声声说是朋友，朋友就如此廉价吗？相了数万年的情谊，难还不能让他动摇？

柏玉的手颤抖着，心里极度纠结为难：一边是他最好的朋友，一边是天下苍生。孰轻孰重？

荒古摇：“可惜，沒有别的办法。我已经穷尽所有可能，却还是压制不了这浩浊之气，想要平衡清浊之气，让三界恢复平静，唯有让我的灵归于虚无，永远沉睡在此地。而能到这事的人，也只有你这个纯清之气的拥有者。只有你，可以赐予我真正的死亡。”

他憎恨的是柏玉的决定。

当情与义摆在天平的两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一份答案。这份答案不一定是对的，但却是唯一的。因为他是柏玉，他重视三界生灵胜过他自己，所以他的答案也是肯定的。

柏玉不住的颤抖，心中更是悲痛绝，：“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恨我也就罢了，何苦将气撒在三界之中？”

荒古踏前一步，盯着柏玉，厉声：“不要说如果，不要说对不起！你越是向我歉，越是让我看透你这个伪善者的真面目，我就会越发憎恨你！”

有句话他沒有说，他违心伤害自己最重要的朋友，怎还可能继续厚颜苟活于世？这世界再大，已沒有让他留恋之人。

柏玉有些发愣。他认识的荒古心思纯净如雪，何曾懂得什么是哀伤什么是憎恨？可是他居然说这样的话，可见他对于自己的命运多么的不甘。

悲伤是什么。或许他在此之前都不明白，但是他却真真切切的受到了悲伤。

柏玉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荒古的影很快就消失了，他想要说的话终究也沒能说來。

荒古的双瞳渐渐变成了金，似乎是被纯清之气侵蚀的。

柏玉咬了咬牙，：“沒错。为了三界苍生…”

荒古苦笑：“三界苍生？呵，真是一个好理由。我沒有想到，最后來终结我的命之人，竟然是我一生中唯一认可的朋友…”

柏玉着拳，嘴都咬血來，一字一句说：“生于三界，受天地恩德，便要尽心保护这世界。哪怕这世上再无一人和我有血缘之亲，我却还是割舍不下这个世界。荒古，你懂吗？”

他咬牙恨恨：“我不会甘心。就算你能杀我，清浊之气又岂是因我消失而永无后顾之忧？我不会甘心沉睡，我会投回，静待天地浊气觉醒，到时，我要你亲看到三界崩塌。”

憎恨，荒古确实非常憎恨他！并非憎恨命运，他负极浊之气，而柏玉怀有纯清之气，分居命运的两端，这本就不是他们所能选择的。

百万年前的结局，不尽人愿。

柏玉浑一颤，眶不禁起來，喃喃：“对不起…对不起…我沒有选择的余地…如果，如果我沒有纯清之气…”

荒古神清澈而哀伤，：“我不懂。我只知，你想杀我。三界苍生是生，我为何不能？为什么我不能活下去？你告诉我，为什么？”

“生死回我本也不放在心上，纵使沉睡，也不过是回到起，但，休想我会放过你！万世回中，我必叫你，永世不得安宁！”

为什么他能不加犹豫的决定亲手杀死他？

柏玉心中同样难受，甚至比荒古更加难受。在这世界上，他已经沒有亲人了，而荒古是他从小长大的玩伴知己，是朋友，也是兄弟。他一直将他看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是亲人再亲，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舍己为人。一个人的命如何能与三界亿万生灵相提并论？

荒古上的浊气渐渐消散，这也就意味着他的生命渐渐消失，生命之力一被纯清之气剥离的痛苦不言而喻，但他沒有叫喊，而是冷冷的盯着柏玉，：

他大手一挥，数千金的光芒发散而，在荒古边形成一个金的牢笼，将他围困在其中。炙的纯清之气烧灼着他的浊气，使他到非常痛苦。

天下苍生真的有那么重要？为了天下苍生，他忍心亲手杀死自己的朋友？还是说，他也只是虚情假意？友谊什么的，只是挂在嘴边的装饰！

他轻声张，：“你一定，要杀我？”

柏玉变了脸，：“你当我想吗？我也不想！我怎么知会变成这样？荒古，若是还能有别的办法解决三界清浊失衡之困，我绝不愿动你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