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痴徒,为师目前除了静待了却你们小师叔的因果之外,杀事均已不放在心上,既已皈依三宝,焉能见死不救!”
“师父该想到天南之约?”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了,你们退下去吧!”又注目“儒僮”道:“速去!”
“儒僮”眼中泪光莹然,退了下去,其余三僮兀自跪地不起。
“见性大师”神色一肃道:“听见为师的话了?”
三侍僮以头叩地,站起身来,残,丐二僮狠狠地盯了宫仇和万凤真一眼,才转身出去。
那一眼,包含了无边的怨毒,的确令人不寒而栗。
“见性大师”徐徐开口道:“你俩想知道这张图的因果吧?”
万凤真抢着答道:“如大师愿意见示,晚辈恭聆!”
“见性大师”面上突现痛苦之色,默然了片刻才道:“老衲在俗时师兄弟三人,二师弟染厉疫病故,小师弟是家师关门弟子,年纪比老袖小了数十岁,家师仙去之后,小师弟古亦同的武功,全由老袖传授,有一年的五月,古师弟突然带了一个女人和一个两周岁不到的孩子到老衲庄上,说是已娶妻生子,而那小孩却因两夫妇与人交手之时不慎被误伤,五腑中已有三腑离位,命在旦夕,要求老衲以‘混元一气神功’救治…”
说到这里,顿了顿,面上痛苦之色更甚,接着又道:“老衲因爱护古师弟过于深切,他娶妻生子的事,竟然不曾向老衲提过半句,老衲当场把他痛责一番,岂料古师弟刚愎任性,立即拂袖而去,至今没有下落…”
至此,深深一叹,又道:“师弟妇爱子心切,仍跪地苦求不已,老衲当时被武林同道谬加了‘武圣’之名,适逢天南派宗主下书向中原武林挑战,老衲被推为代表,这一战关系整个中原武林的声誉与命运,而‘混元一气神功’施展之后,五年之内不能和人动手…”
“哦!”宫仇与万凤真同时惊“哦!”出声,心里已隐约猜到四侍僮不许外人求医的原因。
“见性大师”老脸起了一阵红晕,显然内心十分激动,但语音仍保持平和。
“老衲当时进退维谷,最后,仍决定以武林所托为重…”
万凤真忍不住道:“老前辈没有救治那小师侄?”
“见性大师”合了一下眼,黯然道:“是的,老衲没有出手救治,那小师侄在一个时辰之后,死在他母亲怀中,师弟妇几乎发狂,声言有一天要老衲偿命,抱尸而去…”
宫仇道:“老前辈的抉择是对的,如果为了救治一个小孩,而辜负了整个中原武林的重托,影响所及,确实无法估计!”
“见性大师”微微一颔首道:“话是不错,但总是老衲生平大憾之事,事后,老衲悟及人生真谛,皈依三宝,以图忏悔,既种是因,必结是果,老袖数十年来无时不在等待结束这因果!”
万凤真灵慧的秀目一眨,道:“贵师弟妇就是那‘神算鬼女黎霎’?”
“不错,就是她,其实她根本用不着费这些心机谋算老衲,老衲早已在等待着她亲自来了断这因果了!”
宫仇想起“神算鬼女黎受”怀中的那具小孩骷髅,不由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丈夫生离,亲子死别,难怪她怨毒如是之深。
万凤真又道:“老前辈,与天南那一战如何?”
“老袖与对方决战千招,最后一招险胜,对方指天为誓,有一天必雪此辱!”
“后来呢?”
“直到现在还没有来,不过,这一天总会来的!”
宫仇心念疾转“见性大师”以“混元一气神功”为万凤真疗伤,五年之内不能和人动手,如果天南的对头适在五年之内找上门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四侍僮拚命阻止外人求医,的确其情可原,但,万凤真的伤可不能不治呀?
就在此刻--
“儒僮”满面忧戚地走了进来,向“见性大师”躬身道:“静室已经收拾好了!”
“你先带两位用斋!”
“是!”宫仇与万凤真谢过了“见性大师”随“儒僮”到后面用了饭,又回到佛堂中来“见性大师”起身道:“小姑娘随老衲到静室,宫小施主可守在静室门外,任何人不许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