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上酒客,大家都尽是拉长着耳朵,倾神静听,欲知妙机相土能说出什么样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古西风虽然表面装出一副天塌下来,也不管的态度,但他眼神中的锐利,暗中已打量了全楼的酒客,也把南樵北相的问答句句听到,内心也感到惊异无比。他急欲知道究竟何事,能使江湖武林人人人恐惶。
只见妙机相土殷汉云,脸孔一板,正色道:“雷老弟,你这出名火爆性子,整年闯荡江湖,但对最近江湖上这些事情,不单是一件,而且,件件都使人感到惊心不已。”
妙机相士殷汉云,长吸了一口气。继续道:“第一件奇事,便是人所共知的十三年前,那缕奇觉异的歌韵。”
“本来武林中人,大家都怀疑那缕怪歌,是昔年武林怪杰文儒冠士为要报二十年前,大雪山组峰被人围杀之辱,以此缕歌韵,诱惑那些邪恶好徒入他的圈套,然后一一杀绝,哪知武林中人的猜测全都错了,那缕歌韵,并非文儒冠士所为,听说是位名不见经传青少年所唱的…”
南樵北相,这两人对于武林前辈轶事,都用一种特殊锐利眼光来评衡量,决不为大众倾向,歪曲渲染,而另有其正确观感。
文儒冠士乃是被现今武林,公认为十恶不赫的混世魔头,但妙机相士却称他为武林怪杰,以及称要向文儒冠士追剿者,为邪恶奸徒,这种大胆的评价,实使武林上的人物,惊骇不已。
古西风听得心中激动异常,他万没想道,当今天下武林人物中,还有南樵北相两位英雄,对恩师有这种公正的看法。
神风火樵雷骥,插口问道:“殷兄,那位少年是谁?照你的话,也不能完全说武林中人的猜测是错的,那位少年,可能就是文儒冠士的传徒。”
古西风听得暗暗惊疑,这位外表孟狼粗鲁的神风火樵,也是位心思续密的人,南樵北相之能独步江湖,倒真有非凡之处。
妙机相士殷汉云,喝了一口酒,又道:“那位少年是何名号,不太清楚,以我推测他的确是文儒冠士传徒。”
神风火樵雷骥,轻叹了一声,道:“照这样说来,十八年前所失踪的一些武林高手下落之谜,足可由文儒冠士的徒弟身上查明。”
妙机相士摇摇头道:“雷老弟,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那些失踪的高手,根本与文儒冠士无关,可是,他准知道是何人所为。”
神风火樵雷骥,惊疑无比地说道:“假兄,你愈说愈玄,真是使人费解。”
妙机相土殷汉云,更神秘地说道:“十八年前失踪的高手,乃是一件诡谲多端,杀人灭口的阴谋,主持这件勾当的人,便是武林中的那些沽名钓誉,盗世欺名的邪恶之徒…。”
倏地——
酒楼的一角,突然飞射出几道寒光,接着劲疾锐利的破风之声,骤若闪电,直向妙机相士背后之要穴飞射过来。
这件暗器,暴出得突然,而且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骤闪间,已离妙机相士不过三尺,眼看妙机相士便要遭人暗算。
倏地,妙机相士只觉一股幽风拂来,那几道寒光,怪忽地盘空一转“嘶!嘶!”一阵劲响,捷速绝伦地掉头反射回原处。
只听二声闻哼传来“通,通”两声,楼角一处某位上,已连续倒下两个人,每人身上要穴,各着三支寒光闪闪的凌钉,七孔流血,暴死于地。
这种突然的骤变,不禁使众人惊骇失色,都以为施出这种骇人的手法,反击偷袭之人的是妙机相土,楼上群家,对南樵北相的武功的评价,都又为之改观。
就在大家略为分神的当儿,古西风对桌角位上,已如幽灵般端坐着一位白衣少年,肩背一柄蛇形的银剑,相貌生得俊俏已极,剑眉星目,有一副薄薄下叠的嘴唇,他的神态之间是那么狂傲、冷酷。
妙机相土殷汉云那道冷电,向那白衣少年投以一个感激的眼光。
白衣少年脸若寒霜,毫无一丝表情,目中微发出一声冷人骨髓的语音,道:“继续说下去!”
妙机相士与神风火樵,目见白衣少年,此等霸气凌人的狂态,内心觉得很不是味儿,两人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