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黑白两道闻名而丧胆的“瘟神”裘一介,从形貌来看,谁也不敢相信他便是恶名卓著恶行昭彰的“瘟神”人与名号完全不搭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清高之士。
厅外走廊散布着十二名持剑武士。
厅门边是两个威武的中年长衫客,一望而知是有身份的高级弟子。
“司马庄主!”裘一介开口,声音很宏亮。“裘某人行事一向讲究武林规矩…”
“你…裘一介也懂得‘武林规矩’四个字?”司马长啸愤怒溢于言表,但看样子他已经受制而无法行动。
“当然!”裘一介捋了捋长须,极有风度地笑笑。“就此次造访而言,便坚守先礼后兵原则。”
“什么先礼后兵?”司马长啸咬牙切齿。“不侵扰内眷,不妄杀庄中上下人等,这便是先礼,至于后兵嘛…就不太好听,可能是鸡犬不留。”
“你到底目的何在?”
“可以分成两端来说,一是本人准备新开一个门户,但缺少经费,而贵庄金银满库,所以算是求助。这其二…开山立舵得有根据之地,凌云山庄广厦连云正好合用,希望庄主加盟共图大业,算是征求合作吧!”
“裘一介,你…在做梦!”司马长啸咬牙切齿。
“庄主,这绝不是做梦,没有比这更真实了。”
“老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司马庄主,你可要三思,凌云山庄不是你一个人,妻小手下至少也近百吧?你这一玉碎,岂非太残忍?”
“武林自有公道,老夫绝不贪生以求苟全。”
“哈哈哈哈,司马庄主,人活着才能看到公道,对不对?如果你的内眷家小属下一个个在你面前献出宝贵的生命,裘某人不相信他们每一个都能视死如归,从容就义,到那时,岂非太遗憾了吗?”
“如果是天绝凌云山庄;我司马长啸没有遗憾。”
裘一介眉头微微一皱。
“司马庄主,你真的执迷不悟?”
“这不是执迷,乃是执着于‘武道’二字。我司马长啸顶天立地,以公义为心,绝不向邪恶低头。”这几句话义正辞严,足以震枭魔之心。
“很好,裘某人倒要看你有多刚强!”拍了拍手掌,大声道:“把女的带出来!”脸已浮现阴残之色。
司马夫人被两名武士架着从屏风之后转出。
司马长啸一看,目毗欲裂,想挣起,但又不支坐回。
“裘一介,武林中自有公道的。”声音激颤,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进出,两只眼睛似要喷血。
“司马庄主,公道是有,但可能不会临到你头上。”冷森森一笑,转头向厅门。“卢头领。你进来!”
厅门外两名长衫中年之一进厅,施了一礼。
“主人有何吩咐?”
“治人你是行家,表演你的拿手戏吧!”
“遵命!”姓卢的头领步向司马夫人。
司马夫人面目凄厉,大叫道:“老爷,无论对方使用什么手段对付我,你不能屈服,辱了司马的姓氏;我纵死无憾!”
裘一介晃着头道:“夫唱妇随,好一个贞烈夫人。”
司马长啸狂声道:“夫人,我誓死不向邪恶低头。”
姓卢的头领已到了司马夫人身前。
“报告!”厅门外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进来!”
一个身染血污的武士一头冲入,行礼,狂喘不止。
“禀…禀主人,后面的人马…”中途遭遇敌人截击,已经…已经…”报消息的武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已经怎样?”
“死伤惨重,已经…全军覆没。”
“砰!”裘一介猛一拍茶几,木片纷飞。“居然有这等事,马使者呢?”
“也牺牲了。”
“好哇!”裘一介起身。“敌人何许人物?”
“两男一女一老者,为首的是‘武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