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非比不可!'朱昶寒声道:'我会杀了你?'
'生死于我已不重要了!'
'你妻子的看法完全正确,你不会再回头了…''拔剑!'
'你似乎曾说过十七岁时,从一个陌生剑客学到了一招剑法,至今才参悟?''一点不错!'
'你想以这一招成名?'
'不,该说是完成父志!'
'你父亲和你一样狂?'
'别辱及死者!'
'好,本人成全你!'
话声中,缓缓抽出断剑,斜举向右上方。
万奇峰平剑于胸,情绪豕渐平静,这是一个剑手在出手前必须做的,如果心浮气躁,再高的剑术也会打折扣。
朱昶默察对方的起手式,愈看愈起疑,沉喝一声道:'且慢!'万奇峰咬了咬牙,道:'阁下有何话说?'
'你这一招剑法何名?'
'不知道!'
'那传授你剑法的可曾留名?'
'没有!'
朱昶沉思了片刻,道:'出手吧!'
万奇峰凝神静气,双目瞬也不瞬地注定朱昶,论功架气势,的确无懈可击。
朱昶自不用提,他的功力,业已到了巅峰状态。
两人如石像般对峙,连眼都不眨。
'呀!'
两声栗喝,几乎不差先后,宛若从一个人口里发出,分不清是谁先出的手,只见剑芒如万花怒放,又如银蛇乱舞,但,只是那么一刹那…
'嗯──'
'啊──'
闷哼与惊呼齐发。
万奇峰长剑拄地,身上有四个地方渗出血水,面色比死还要难看,脸孔在不断的扭曲,双目黯然无光。
朱昶则是惊楞地望着对方,蒙面巾遮盖了丑脸,但心意从眸中表露无遗。
久久,万奇峰狂呼一声:'倩妹,我错了!'手中剑一横,勒向咽喉。
'呛!'
朱昶飞一指,万奇峰手中剑应声落地。
'断剑残人,方才那一招,你本可杀死我,为什么不杀。'朱昶没有回应,心乱如麻,因为万奇峰刚才那一招正是父亲的独创绝学'一剑追魂',他不明白,这招绝学父亲为何传给了他?当然,对方口中的陌生剑客,是父亲毫无疑义了。
万奇峰疯狂地吼道:'断剑残人,你想折磨我吗?'朱昶冷冷地道:'有此必要吗?'
'那为何不让我死?'
'生命如此贱吗?'
'我已没有再活下去的价值。'
'万奇峰,"十八天魔"尚且是我剑下亡魂,你算什么?''父志未竟,贤妻饮恨,不孝不义,尚有何面目偷生人世…''你方才那一招剑法,足可傲视剑坛,何不做些有意义的事,聊补对尊夫人的亏欠于万一,遽尔寻死,尊夫人泉下将不瞑目,既无面目偷生,难道就有面目见你妻子于地下吗?'万奇峰脸色开始变化,由悲愤而颓丧,最后现出愧色,双手一拱,道:'阁下金玉良言,儆醒愚顽,请从此别…''且慢!'
'阁下尚有指教?'
'你那一招剑法,一年之内,不能施展,否则必遭惨祸!'万奇峰骇然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