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载货就不让你查,破坏规矩也好,捣蛋也好,随你说!”
这几句话无异不打自招,存心捣蛋,单钩手宋宗一听之下,气得呱呱直叫。本来是个粗人,又有飞天双环李庆撑腰,心雄胆壮,猛然冷哼一声说道:“久慕你长江黑鳗武功了得,我单钩手从未领教,也好!趁此机会,咱们较量较量…”
话未言尽,愤然“当”的一下锣响,杜保闻声色变,单钧手宋宗却仰起头来,哈哈大笑。
眨眼之间,已见一点豆大灯光由远而近,又听有人叫道:“别放了杜保的船哪…”
声到船到,又是一条快船,如飞来到近的,船首也是一个彪形大汉,粗眉大眼,满脸横肉,手握两把单刀。杜保一见,连忙双手抱拳,道:“赛龙王周游也来啦!小的长江黑鳗杜保有礼了。”
杜保将来人连名带姓道出,显然是抱了破斧沉舟之心,又将自己字号报过,意思是说我杜保也是不好惹的。
那叫赛龙王周游的不答杜保的话,反朝着单钩手宋宗问道:“大哥,搜着什么没有?”
单钩手宋宗一指杜保道:“这厮恃强拒搜,我正要教训训教他,你就来了,老弟有什么消息么?”
赛龙王周游放眼一瞟杜保,道:“刚刚接着报告,说是杜保载了个身藏多金的小伙子在船上…叫他出来。”
叫他出来这几个字是朝着仇恨说的,杜保还没来得答话,单钩手宋宗已抢着喝道:“好小子,明明带了货,你还骗我说是空船,老子要你狗命!”说着说着,扬起手中长钩“呼”的一声,就往杜保扫去。
船小地窄,而长钩来势既猛又疾,杜保躲无可躲,眼看被钩扫中,倏然人影一闪,但听“当咚”连声,半截铁钓掉下江去。
原来当赛龙王周游和单钩手宋宗谈话时,仇恨在舱内已听得一清二楚,心道是冲着自己而来,如不现身,势必连累杜家老小,连忙弯腰出舱,头只刚到舱口,那边单钩手已挥动长钩扫了过来,仇恨脚尖一点,快如追风似的窜了出去,又疾如闪电地转过身来,长钩扫到,正好击在仇恨身后剑鞘上,故而发出“当”的一声。
单钩手还没看得清楚,长钩已然断为两截,定神看时,眼前却多了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张着嘴,朝自己嘻嘻傻笑,不由气得七孔生烟,但又无话可说。
不但他无话可说,在场众人俱都无话可说,仇恨一没用手,二没用足,尤其单钩手那一扫,乃是衔恨可发,少说也有千斤之力,如今打在仇恨身上,非但没有伤他分毫,反把那粗如酒杯的铁钩震断,岂不是更令他们无话可说。
尤其惊喜的是杜全,他哪里想得到仇恨武功高到如此地步,而且又救过了爹爹一命,是以惊喜交加,本想上前恭维两句,但看到目前情势,自又不敢。
仇恨感觉空气十分沉闷,骤道:“两位不是冲着我来的吗?怎不讲话!”
赛龙王周游被他一语悟醒,生平也没受过如此奚落,不由怒道:“赶快献出你的财宝还则罢了!要不,可知我赛龙王周游的厉害。”
仇恨撇开正题不答,冷冷一笑道:“你自称赛龙王,到底比龙王强到什么地方去,我还不晓得,不如送你去见见龙王,让你们比比究竟谁强好不好?”
赛龙王周游虽是被他刚才那快得连看都没看清楚的神功,震惊得心里仍是微颤不已,可是反过来一想,就凭这么一个十来岁的大孩子,武功再高恐也高不到哪儿去,刚刚这一着,可能是他运气好,而单钩手宋宗用力过猛,把铁钩折断,并不一定是他有什么能耐,现在又听他出言挖苦,堂堂七尺之躯,这口气说什么也得出,暗中下了决心,哪还管他三七二十一,手中双刀一舞,就要杀上前去。